“泽兰,这两天,我回去想清楚了,过去这些年,是我多疑了,现在我请你们,和我一起回江家吧。”

我噗呲笑了声,“请?江淮修,你装了十八年,我分不清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他上前一步,言辞恳切,“能装十八年,自然是因为我爱你们啊。”

“往后,我能给童童最好的资源,她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她,回家吧。”

我伸手打住他,“抱歉,以试探为名的爱,我不需要。”

又看向童童,“他开出的条件很好,你可以选择回去,不用顾忌我。”

童童攥着录取通知书,眼眶通红,最终还是摇头。

江淮修忙高喊:“泽兰,我都已经和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你的道歉又值几个钱?是一条鱼还是一顿饭?”

他脸色煞白,“等……”

我转身拿过扫把,“礼貌”地将江淮修请了出去。

怕他再过来纠缠,确定好学校之后,我便带着童童去了那边。

京大所在地的房租不便宜,只得先租一个地下室。

这天我找完工作回来,却见江淮修像条狗一样蹲在门口。

第十章

我蹙起眉,“你怎么又来了。”

他手里还抱着一束向日葵。

见到我,忙上前,“泽兰,好久不见,诺,你最喜欢的花。”

我看着向日葵,神情一滞。

很多年前,某个花店门口,江淮修曾问过我,喜欢哪束花。

当时我体谅他赚钱不易,指了束最便宜的向日葵。

其实呢,我最喜欢的是那束又蓬又大的玫瑰。

却不想往后的每年纪念日,桌面上都是向日葵。

而玫瑰则落到了林婉舒手里,九百九十九朵,比我当年看到的九朵还要蓬松盛大。

我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怅惘道:“江淮修,我不喜欢向日葵。”

他赶紧道:“那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买还不行吗?”

我摇了摇头,推开他,“可我不喜欢你了啊。”

他像是受了炮烙似的收回手,脸色同时变作灰白,

“泽兰,你还在怪我吗?”

我耸了耸肩,“哪能怪江总呢?江总日理万机,能陪我这种贫民玩这么多年,我该感谢你啊。”

他受不了我的阴阳怪气,眼睛红了起来,“你能不能别这样说,我心里难受,我都说了我错了……”

我不耐烦的挤开他,自己打开门进去。

他探了半个头进来,蹙了蹙眉,“你们宁愿住这种地方也不和我回去吗?”

童童看见他,眼睛一亮,“爸爸……”

“童童,帮我劝劝你妈妈,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他看着我,仿佛我才无理取闹的那一方。

童童面上犹豫了一瞬。

最终还是别开头,倔强的咬住牙,“爸爸,是你的错。你骗了我们那么多年,现在我也长大了,你所谓的那些弥补,我也不需要了。”

“我可以勤工俭学,我和妈妈靠自己也能过得很好,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们了。”

向日葵应声落地,花瓣散在地板上。

他不可置信的蓄起泪,“童童,我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和我这样说话呢?”

我回过头,“她说的有错吗?我们已经不需要你了,带着你和你毫无价值的后悔滚蛋。”

迟来的道歉与爱,我无法替过去我接受。

第十一章

江淮修失魂落魄的垂下手,喃喃道:“我不会放弃的。”

看着他的背影,我喊住他,“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