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眸子,只想问他,“江淮修,我思考了很久,还是不明白,你装穷的目的是什么?”

他正了正神色,义正言辞道:“我这是在锻炼你们,江氏家大业大,我需得知道你们是不是真心爱我,还是说贪图我的钱财。”

看着他的眸子,恍惚中,我想起来当年第一次见他时的场景。

那时我刚打完工下班,发现他倒在家门口,身受重伤。

他拦着我,不让我报警,我心一软,便捡回去照顾了几天。

后来呢,许是那天阳光太好,便轻易的许下一辈子的诺言。

江淮修中间消失过一段时间,现在想来,他应是回去处理当年遭人暗害的事情。

可他从不说,我便也不问。

最后信任变成了刀子,扎得我遍体鳞伤。

心在抽痛,我摇了摇头,冷道:“江淮修,我们结婚是十八年,不是十八天,你还看不清我的真心吗?”

“十八年啊,你有多少次机会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说!”

“我不在乎你对我怎么样,可童童呢?你看着她在生活中挣扎,你作为父亲为什么不帮她一把!”

第八章

愤懑下,我砸过一个烟灰缸,他也没躲开,额头汩汩冒血。

女儿慌了,拿毛巾给他捂住,声音带了哭腔,“妈妈,你先冷静一下……”

我深深吸了两口气,倦怠道:

“江淮修,装这么多年不累吗?我都累了啊……”

“一个月后,我们民政局见。”

他捂着额头,眯起一双眼,“泽兰,离婚这回事我就当没听见,只要你肯好好过下去,你和童童的好日子在后头。”

我冷冷笑了声,“离开你,我的日子才能好起来。”

江淮修:“我给你后悔的时限。”

说完,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信步而去。

我脱力般倒在沙发上,忍了这些天的泪水决堤而下。

童童也哭,“妈妈,对不起,我不该让爸爸进来的,是我的错。”

我胡乱抹了把脸,“童童,遇到事情别着急认错,我说过,整件事你没有任何问题。”

“他是你的父亲,你有权力原谅他,你也可以跟他回去,但我,绝不会原谅他了。”

童童一直摇着头,“不,我跟妈妈,妈妈别不要我。”

心涧霎时一暖,我拭去她的泪,“好孩子……”

……

过了几天,高考成绩出来了。

林婉舒像是掐准了时间一样,打电话过来问我,“泽兰呀,你家童童考的怎么样啊,我家浩宇考了622分呢,也不是我要来炫耀,就是来和你分享一下喜悦。”

我看着童童面前被屏蔽的页面,浅浅一笑,

“暂时还不知道呢。”

她嗤了声,“怎么,该不会是考不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吧?”

不想理会她,我挂断电话,和童童抱头庆祝。

林婉舒特地在朋友圈发了香槟照,角落状若无意露出来小半截手。

是江淮修的,他无名指上还带着的我当年攒钱买的素戒。

我不在乎的关掉手机,和童童一起挑选起心仪的大学。

后来,童童如愿被京大录取,被贴在了校史光荣榜上。

就在当天傍晚,门又被叩响。

又是他。

第九章

童童顿了几秒,看看我,又看看门。

我知道,她也想和江淮修分享喜悦,毕竟他始终是她的父亲。

我点头默许。

童童欢天喜地开了门,“爸爸!我考上京大啦!”

江淮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