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你们对品质要求又高，我们实在交付不出来了！”

吴希樾看着难缠的男人，借口说：“刘工，你这得去跟街道书记说啊，跟我说没用。”

“吴老师，你也是知道的，书记他还是比较相信你的话，我们跟他说，他都听不明白我们的意思，所以我们才……”

“刘工，你的难处我知道，但你也知道我就是个运营方代表，说难听的就是个打工的，您没办法完工这找我不是为难我吗，我这能帮就帮了，但现在太超过我能力范畴了，”吴希樾看眼左边的房子，指着烟囱说：“我们家饭好了，两位要不要一起。”

两人怎么可能好意思上她家吃饭，寒暄几句吴希樾就迅速闪进老屋里，得亏她精明往家的方向跑，这种得罪人的活她可不想接。

正站在门口就见到穿着肥硕棉服的老吴绕着门庭不知道在找什么，吴希樾看他跟刻板反应一样忍不住问：“爸！你怎么又穿上这身烂棉袄了，我给你买的那件加拿大鹅呢？”

“茜茜，你回来了，”老吴没接话茬不停挠着头说：“我的剪刀，修剪花的剪刀找不到了。”

“不是在藤椅上吗，就左边那个椅子。”

老吴原地转了 90 度“啪”拍在脑门上说：“原来在这里，我就说怎么记得在手上拿着。”

“爸，你这记性是越来越不好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看什么，人老了记性不好多正常，去医院浪费钱干什么？”

吴希樾无奈地耸耸肩，倒是白颜萍端着盘切好的苹果出来说：“回来了就过来吃水果。”

江南的冬天是透着骨头的湿冷，吴希樾站在房檐下冷地跺了两下脚，没想到今年这么冷，还算早早就把雪地靴都穿上了。

“屋里有火炉，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白团长，我马上就要走了，不进屋了。”

“你贺婶从扬州带了老鹅，你不是最喜欢吃了吗，吃了再走。”

“不吃了，一堆事情，先走了。”

白颜萍看着风风火火的女儿，之前自己没接触过她的工作，这小半年是亲眼看着她如何吃苦受委屈往肚子里咽，这种统筹的工作不比她带团轻松，也就没多劝。

找了个食品袋把收拾好的水果倒进去，回厨房快速夹了半盒鹅肉浇上卤汤喊着吴希樾说：“带去你办公室吃。”

“都说了不用了。”

“你不拿我就让你爸一会送过去。”

吴希樾知道白颜萍的性格比自己都倔，无奈地跑到白颜萍身旁拿过水果袋子就说自己先走了。

望着小跑离开的吴希樾，一股寒风吹过白颜萍忍不住轻咳了两声，拢了拢身上的羊毛毯子就往内堂走。

老吴见她开始咳嗽就急匆匆跑去关紧门又冲到门旁的日历，看着画圈圈的日子喊了句：“白老师，你下周是不是要去复查了。”

“嗯。”

白颜萍回完又沉默下来，上次医生的意思她的摘除结果并不明朗，特别是一些指标迟迟降不下来，害怕癌细胞其实早就转移了。

这件事吴希樾不知道，连老吴都不知道。

柳医生是她多年好友才悄悄透露给她，白颜萍专门让好友瞒着吴希樾和老吴，一个天天工作忙得焦头烂额，一个把家看得比天都重，这两个人谁知道这件事都得炸了。

只要没确诊，就对外说例行检查。

今年的天格外的冷，白颜萍看着窗外的雪听着老吴无心的感叹：“今年这么冷，估计老天要收走不少人了。”

白颜萍没说话，老吴又开始碎碎念地找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