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消了心中气馁,她随管家步入实验室。
“老爷,福尔摩斯小姐到了。”管家先生为伊拉拉打开房门,禀报一声后就离开,留伊拉拉一人步入实验室。
有钱人就是好,在自己家建实验室,居然也是宽敞明亮。
十九世纪的实验室,和百余年后不能比,却也是琳琅满目。
造型古典的烧瓶、量筒,还有精致无比的显微镜,以及其他各式各样的化学器材一应俱全。可以说随便拿出一个,其价值和做工都能让歇洛克眼红了。
塞缪尔·格雷福斯就站在实验室中央。
他一身得体服装,米黄外套配上深色领带,看上去高贵且招摇,但格雷福斯先生端庄的面孔和两鬓的白发却又稳住了这明亮色彩,不见轻浮、只余活泼。
迎上伊拉拉的视线,格雷福斯先生笑了笑。
“日安,福尔摩斯小姐,”他温声道,态度像是在问候自己的外孙,“我在窗子外看到了你的马车和车夫,真是有趣,没想到你会使用如此……质朴的马车。”
说是质朴,都是委婉的。
在十九世纪,出行的马车往往是贵族们的脸面。其大小、外型,乃至车夫的装扮,都是一门大学问。
谁的马车奢侈但不张扬,只要在沙龙里成为话题的。
至于伊拉拉的马车?本就是出租借用,就别提赛克斯叼着个烟头多么不像样。
“福尔摩斯小姐,”他保持着礼貌温和的笑意,“这马车是从哪来的?也许我可以向你推荐更好的马车商人。”
就知道是这样。
如之前伊拉拉所料,塞缪尔·格雷福斯果然早就对她有所怀疑。
她住进了死去的会计的公寓,若是那神秘的发光粉墨与格雷福斯有关,他怎能不知道呢。
但伊拉拉并没有心虚或者慌乱。
“不用了,先生,”伊拉拉认真开口,“我在协助迈克罗夫特做事,近日时常出入工厂区域,马车太好,会很显眼的。”
格雷福斯先生愣了愣。
他没想到伊拉拉就这么承认了还以为怎么也得打几场机锋。
但转念一想,她的措辞无懈可击。
若非帮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做事,她又怎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日晚宴中?伊拉拉·福尔摩斯当然参与了事关罢工的调查!
而如此一来,格雷福斯因为之前的风闻和调查产生的怀疑,显得毫无道理。
格雷福斯不悦地抿了抿嘴角,他保持着优雅姿态,做出恍然的神情:“原来如此,我听说你与几名左()派的大学教授走得很近,还以为……”
“啊。”
伊拉拉没让他把话说完,扬起笑容:“你说詹姆斯?”
格雷福斯微微蹙眉:“我假设你口中的詹姆斯,是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
勋贵的老绅士,不自觉地蜷曲手指,他肩线分明的衣物之下,身躯也开始紧绷。只消一眼,伊拉拉就知道他再次心生怀疑。
但没关系。
伊拉拉面对着格雷福斯的试探,瞬间红了脸。
她低下头,很是苦恼道:“我,我实在是无法与你说,先生。并非我与他走得近,而是他、他”
一个“他”字,嗫嚅半天,伊拉拉才像是所有未婚小姐那般,鼓起勇气继续下去。
“他明知我有未婚夫,却依旧锲而不舍,”伊拉拉声音越说越小,“我也很烦恼,生怕造成不好的影响。”
格雷福斯:“……”
这可不是他预料的答案!
【作者有话说】
格雷福斯酝酿起反派BOSS的姿态,想好八百种试探拉扯的话术,做好了完全准备:你和莫里亚蒂走这么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