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明白莫兰的意思。
若是只图钱财,伊拉拉有大把的发财方式莫兰说的则是简单便捷的方案之一,跑到贫民窟能捞什么油水?
如此赚钱,酬劳和危险性不成正比。
伊拉拉转头看向莫兰。
哪怕是在黑暗中,塞巴斯蒂安·莫兰的存在感也不容小觑。老兵面孔沧桑,他至少比伊拉拉大十几岁,但依旧身形高大结实,在不喝酒的情况下,一双眼睛分外锐利。
他眉心紧蹙,没接伊拉拉的话,似乎是在等她正式回答。
真不容易,居然能对她的动机感到好奇呢。
伊拉拉不会放过任何招揽新员工的机会。
“那你为什么参加阿富汗战争?”伊拉拉不答反问,“不止钱不够多,还带了一身病回来。”
再多的钱款也换不回来健康的心灵。
最近没听说克莱特里酒吧最近闹事,他的PTSD似乎好转不好,但酗酒的习惯仍在。
再多的抚恤金也无法抚平经历过战争的创伤,赛克斯与他同样手染血债,可战争与杀人越货、入室抢劫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你懂什么。”莫兰咬牙道。
“确实不懂,”伊拉拉无所谓道,“自古以来,战争都是男人的事情我连男人为什么会去嫖()娼都不明白,更何况打仗?”
“你”
哪有姑娘家家把这话直接说出口的?哪怕见识过伊拉拉·福尔摩斯超乎常人的行动和言辞,莫兰也不免被噎了个不轻。
伊拉拉多瞥了他一眼,似是嘲笑般轻哼。
不用莫兰开口,她自顾自继续阐述,将老兵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本以为是为了捍卫女王的财产和领土,带着荣耀与自信奔赴战场,”她说,“结果看到当地人民誓死抗战,看到队友一个两个倒下,所以心生迷茫,不禁反思自己的行为这场战争,真的是对的吗。”
莫兰依旧没说话。
但他猛然攥紧的拳头回应了伊拉拉。
“莫兰,”伊拉拉放缓了语气,“你为女王捐躯,她也不会出面感谢你。但现在,你可以救下珍妮、帮助玛丽安娜,同样是帮女人,她们将比女王对你更加感激涕零。难道你不认为,帮助她们更有意义?”
“你……你拿妓()女和女王比?!”莫兰顿时气结。
“这话更不爱听了,”伊拉拉笑眯眯道,“谁出生下来就想做这个?你重新说。”
莫兰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但他无意识的言辞,确实也有看低穷人的意思在。迎上伊拉拉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莫兰咬紧牙关。
不想承认自己失言,就这么硬绷着。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最终是莫兰败下阵来。
“招惹了你,这是一堆麻烦,”莫兰小声抱怨,“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你没携带任何武器。”
转移话题是吧?
算了,看在他有心理疾病的份上。要是能坦然敞开心扉,他也不会在酒吧直接应激发作。
日后慢慢来吧,至少伊拉拉把问题针对性地抛给了莫兰。
“带还是带了的。”
伊拉拉拎着罩裙,从长裤口袋中勉强摸出一把弹簧小刀。
前天当街袭击,贝利亲眼目睹了莫里亚蒂丢来的那把黑伞。特制黑伞太过显眼了,她担心肯尼斯和打手有所防备,因而这次没带出来。
“我拦住珍妮,你来开枪,就这么简单,”伊拉拉说,“最好在他动手的前一刻。这样你我出手是正当防卫。”
“不行。”
莫兰的眉心恨不得拧成一个“川”字,“太危险了。”
伊拉拉:“怕什么?我会给你额外工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