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暖的呼吸吹拂到伊拉拉的颈侧,指腹蹭过发丝,皮肤和指尖都在细微的接触下发痒。交错的呼吸在二人之间流转,伊拉拉因为这跳动的热度勾了勾嘴角,而后她动了动手腕,揉乱了莫里亚蒂的发型。

原本整齐的黑色发丝散落至耳侧额前,垂到镜片之后,扫着眉眼。

理解他总是将头发拢到脑后的原因了,这么散下来,莫里亚蒂看上去比之前更年轻,像个大学生,而非教授。

虽然狂奔丢炸弹的一晚,莫里亚蒂也跑乱了头发,但情况紧迫、又是夜间,实在是无暇欣赏小教授漂亮的脸蛋。今天可不一样了,这么一看还是很不错的嘛。

不是伊拉拉最喜欢的那款,却也是清秀可餐。

“外套也别穿,拿着就好,材质太过扎眼,”伊拉拉又叮嘱,贫民窟可穿不起如此昂贵的布料,“还有这个。”

伊拉拉停留在他鬓发的手下落,抓住了莫里亚蒂的镜架。

那双失去助力的瞳孔瞬间张大。

“不行!”莫里亚蒂赶忙开口。

近视眼最怕的就是没了眼镜,他看上去六神无主,“摘下眼镜来我什么都看不见。”

“是吗?”

伊拉拉把沉甸甸的镜框取下来,伸出两根手指在莫里亚蒂眼前晃:“这是几?”

莫里亚蒂:“……二。”

伊拉拉:“我现在什么表情?”

莫里亚蒂苦笑几声:“你在笑也没有到这个程度,伊拉拉!

伊拉拉:“这不看得见吗,看得清我,就能看得清牌面,不耽误赌博,走吧。”

她重新迈开腿,身后之人却是破天荒主动抬手。

当詹姆斯·莫里亚蒂骨节分明的掌心握住伊拉拉的手腕时,她愕然抬头。

对上那不再有遮拦的蓝眼,只能看到模糊影子的教授无可奈何:“请拉好我,伊拉拉。”

被他牢牢圈住的位置,隔着衬衣布料传来淡淡的温度和明晰触感。

伊拉拉勾了勾嘴角:“走。”

二人就这么步入肯尼斯开设的赌场。

如伊拉拉所料,根本没人注意到莫里亚蒂的身份不穿风衣、散落头发的他就像是误入的大学生。

地下赌场环境很是恶劣,烟味、酒味和汗臭味浓郁刺鼻,熏得伊拉拉拧起了眉头。莫里亚蒂格格不入的干净衣衫确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立刻放在了伊拉拉·福尔摩斯身上。

“大学生”进赌场固然少见,可穿西装长裤的女性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而顾问小姐的都市传说,早就在白教堂区传开来了。

脏兮兮的赌徒人挤人,与之擦肩而过,莫里亚蒂很是不悦地抿紧嘴唇。

他侧了侧头,分明听到了压低的议论。

“她不会是那个顾问小姐吧?”

“什么,来赌场做什么?”

“我还是先走了,以免招惹事端。”

“怕什么,找麻烦也是来找场子的麻烦,这么多人呢。”

莫里亚蒂抓着伊拉拉的手紧了紧。

他步子迈大了些,凑近伊拉拉的耳后:“请尽快找个桌子坐下。”

趁着消息扩散前加入牌局,就不会过分引人注目。伊拉拉点头:“前面在打二十一点。”

“玩骰子吧。”莫里亚蒂摇了摇头,“打牌需要的不止是看牌面。”

还要看对方的表情、神态,从细节中捕捉信息。不止是数学和概率学,还是一场又一场的心理博弈爸爸也说过类似的话。

伊拉拉挑眉:“只是随便玩玩,目的又不是为了赢。”

但她的话却让莫里亚蒂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不,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