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詹姆斯·莫里亚蒂,又是以怎样的心情,绘制出伊拉拉的躯干呢?
她带着笑意,将这份速写同样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
……
第二天上午,格雷福斯庄园。
塞缪尔·格雷福斯阅读完管家送来的文件,叮嘱了几个注意事项后,摘下了自己的眼镜。
他将手中合同递给身后的乔治·威克汉姆。
“劳烦你替我跑一趟政府办公室,乔治,”格雷福斯和颜悦色地说,“这份合同需要管理人签名。”
“好的,先生。”
威克汉姆接过合同:“我会在下午回来。”
格雷福斯颔首:“感谢你,以及……”
“什么?”
“孩子,若有任何难处或者问题,都可同我说明,”格雷福斯看向踯躅不安的威克汉姆,“你似乎有心事。”
威克汉姆绷紧了面容。
他迟疑很久,最终阖了阖眼,下定决心一般。威克汉姆先行把格雷福斯递来的合同郑重放进文件袋里,而后看向雇主的眼睛。
“此事我已思量很久,考虑到我的个人关系……本是觉得,若是由我说出口,有些不太妥当,”威克汉姆委婉道,“但你对我照顾有加,先生,是我的伯乐,我觉得,还是与你说明为好。”
“没什么是不能同我说的,乔治。”格雷福斯说。
“你一直在寻找眼球吊坠,先生,”威克汉姆吞了吞唾沫,毫不掩饰自己的紧张,“但实际上……我曾经见过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持有一枚,他向伊拉拉展示过。”
格雷福斯的表情立刻发生了变化。
【作者有话说】
莫里亚蒂的话翻译过来就是:我和威克汉姆不一样,我只要和伊拉拉在一起就好了,我不要名分的。
威克汉姆:死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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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福斯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莫里亚蒂教授?”他侧了侧头,若有所思,“真是没想到……但他怎会向福尔摩斯小姐展示吊坠呢。”
威克汉姆攥紧了拳头。
一句简单的试探,他的反应却像是被格雷福斯狠狠打了一拳。威克汉姆绷紧面容,一副痛苦又懊悔的样子:“先生,是我背叛了伊拉拉。”
格雷福斯抿了抿嘴唇,流露出几分意外。
他想要的不是这句话。
这节骨眼上,塞缪尔·格雷福斯可没心思安慰一名情根深种的年轻人。然而表现得太过急迫,势必会引起警惕。
得慢慢来。
“乔治,这并非背叛,”格雷福斯调整好心态,温声出言,“你阐述的是詹姆斯·莫里亚蒂的行为,而非伊拉拉·福尔摩斯的行为。只是恰好伊拉拉与之有关而已。”
“总是与伊拉拉有关,”威克汉姆很是委屈,“莫里亚蒂就像是只讨人厌的苍蝇。”
巧得很,格雷福斯也是这么想的。
听到眼球吊坠与詹姆斯·莫里亚蒂的名字共同出现,格雷福斯一点惊讶。
这名年轻人,从还没毕业的时候就给他找了不少麻烦,更遑论他如今的政治观点。
“确实如此,”格雷福斯顺着威克汉姆的话说了下去,“他明知你与福尔摩斯小姐存在婚约,却还锲而不舍追求你的未婚妻。这不是他的事,更是你的事。放在百余年前,你甚至可以同莫里亚蒂教授提出决斗。”
“不,不是的,先生。”
威克汉姆并没有受到安慰,他拼命摇头:“不是因为莫里亚蒂教授,是因为我不信任伊拉拉。”
就像是积压在心头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威克汉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