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凡面无表情,双眼无神的盯着他的方向,一字一句道:“你忘了,妓女是不能提要求的。”
闻言,澹台清的心蓦地一抽,钻心的痛疼得他瞬间无法呼吸。
他突然回想起俩人恩爱的那段时间里,她曾经问过当他的情人要做些什么时他回复的玩笑话。
“你在说什么……”澹台清皱了皱眉,声音干涩。
纵然这些日子他有意冷落她,可心里却从未这么想过,他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句。
随即只听他沉声说:“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或许他确实没想过,但他都已经做了,想与不想又如何呢?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她的现状有任何改变。
江寄凡眸色冷然,嘴角牵起一丝嘲讽的笑。
见状,澹台清张口几回,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默契的结束这个话题,转身挤洗发水帮她洗头。
脑袋上的双手力道舒适,许久未曾感受过这样的对待,男人温柔细心的样子让江寄凡刹那间回想起俩人从前那些怪快的日子,双眼骤然酸涩。
怕他发现,她低头用手擦了擦眼睛。
澹台清以为是洗发水流进她的眼睛里才导致如此,连忙用水帮她冲洗干净。
可当洗完澡抱她出去擦身子时,他又发现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她哭完后的样子太明显了,双眼和鼻头都是泛红的。
他完全没想到她竟借着洗澡遮掩哭了一场。
看着卸下了咄咄逼人,显得有些可怜柔弱的她,澹台清的心不知不觉的便软得一塌糊涂,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江寄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掉眼泪,总觉得心里有股奇怪又强烈的感觉在撕扯着她。
因情绪不好,她毫不反抗,任由他摆弄,为自己穿衣服和吹头发。
澹台清用遥控器把窗帘关上,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他躺下床把她搂进怀里,就像吃饭睡觉一样习惯。
江寄凡其实早就累了,在他温热的怀里一动不动,很快便睡过去了。
直到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澹台清才松懈下来,悄悄的摸她的脸,轻吻她的额头。
他只敢在她熟睡之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宣泄自己白日里隐藏起来的感情,只敢在她毫无知觉的时候泄露平时不敢在她面前表达的爱意,比如偷偷吻她的脸颊,亦或是偷偷闻她发丝上的味道。
“寄凡……”
很久之后,头顶上传来男人沉稳的呼吸音,窝在他怀里的江寄凡却缓缓睁开了双眼。
入目一片黑暗冰冷,但男人的怀抱却是温暖舒适的。
脑海里蓦然浮现出他说的那句话。
除了为了不让她怀孕,江寄凡找不到第二个他要去结扎的理由。
她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图什么,只觉得他傻得可怜。
把别人逼急了,别人可以做到十分的狠,把他逼急了,他却只能做到九分的狠,剩下一分是对她的心软。
明明是站在受害者的角度,江寄凡却莫名有些瞧不起他,若换做是她,定会更心狠。
想到这里,她突然一顿。
是了,她怎么忘了,如果他有自己这么狠心,他们怎么还会纠缠至此。
正是因为他的心软和留恋才给了江寄凡一次次重伤他的机会。
但时至如今,她还是不后悔。
如果再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江寄凡不可能是被圈养在笼子里乖乖听话的金丝雀。
她的一身反骨便注定了他们终究会走到这一步。
兴许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竟让江寄凡忍不住想要放纵自己。
反骨的人也会贪恋温暖,她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