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有最后一句,令她心头柔软。

“我反复反复地讲,这会不会令你感到厌烦,请不要责怪我,有些话我只有在信里才说得出口。”

萧冉按下心间的柔软与痒痛,跟进门去。

萧如墨正在同抱月楼的老板讨价还价,最终以一百三十两不算歌舞的价格小胜一筹。

“真有你的…”萧冉翻了个白眼,敲了敲桌子,预备叫她大方一点,免得叫楼里姑娘们看笑话。

抱月楼虽是声色之所,可前些年在太后治下,逐渐变成了清倌儿献艺之处,地方清净,来的达官贵人却不少,她们不宜以这样的方式引人注目。

谁料话还没说出口,背后就传来了一道略嫌轻浮的声音。

“难道文渊阁的薪饷没有按时发放,让萧大人来一趟楼里都放不开手脚?也是了,文渊阁的薪饷都归大内管,看来这么多年,太后娘娘的私库有些撑不住了。”

江言清新升了官,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身后携着不少酒肉朋友,主动送上来讨人嫌。

萧如墨在他面前年纪小,官衔也低,不敢说话是常事。

萧冉背对着他,却也没什么动静。

江言清不由有些得意,心里的忧虑也淡了。

正欲上楼去,萧冉却敲着木案,后知后觉般问了一句:“太后的私库怎么样,江大人不应该是最知道的吗?”

不等人发作,她夸张地一点头:“哦,对了!我都忘了,江大人都多少年没入宫了。太后想必都要把您给忘了,您又上哪去知道内库里还有多少银子呢。”

这两句话的威力不亚于一顿耳光,直把江言清一张俊脸打得通红。

他最嫌恶提起那段无官无品,依附于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