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怔着,缓缓而笑。
“是这样…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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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江言清正对着江清漪大吵大闹。
“到底为什么出尔反尔临时变卦!说好了大家一起提名魏家的人,可你却扯出个不相干的李家。现在好了,我在人家那里夸下海口,面子跌了不说,以后大家还怎么见面?”
“该怎么见就怎么见。”江清漪落下茶杯,淡淡道。
江言清最烦她这事不关己的样子,叫人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
“说得轻巧…”他气咻咻地坐下。
“官场为官,最要紧的不就是一张厚脸皮么。只要你还是我哥哥,还是江家的人,他们难道敢当场给你脸色看?”
江言清跟她说不到一块去,可还是不甘心。
“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和那个李仁有什么私交,怎么我不知道?”
他百思不得其解,江清漪却只道:“魏家没有能办事的人。”
江言清怔住。
“什么时候办什么样的事,不要什么钱都想着捞。”
安西受灾如此严重,里面一滩浑水,这些人却个个不以为意。
“你到底站哪边?”江言清还是没明白,只问:“五年前,太后把你充作前锋,要你在六部里替文渊阁开疆拓土安插人手,可到头来这些人都是姓萧的知交好友。她根本不将你当贴心人,你还巴巴地替人家效力。”
江清漪连叹气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抬了抬眼,向外面漆黑的夜色投去一瞥。
“你去看过太后吗?我一直没看见你进宫。她没多少时日了,你一点都不想她吗?”
坐在暗处的江言清捏紧了扶手,牙关紧咬,许久没有说话。
直到江清漪要走,才辩解似的扔出句:“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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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位于上京东北,是比邻黄河支流源江的一个郡,包含了五城十县。
此处年年发大水年年遭殃,同样的银子流出去,偏它的堤坝脆得像是纸糊,林忱此次亲去,便是想好好探一探里面有什么猫腻。
出发前几日府里打点行装,和萧冉两个人坐在一团糟乱的家里,一个看折子一个读信封。
林忱在窗边,见到奏折上熟悉的署名文心。
派她去北地一年,总算摸到了有用的东西。
正打算把情报念给翘二郎腿的那位听,忽然听得一声鬼叫。
“呀!要成亲了!”萧冉跳起来,稀奇道。
林忱捂了捂耳朵,探寻的目光看过去。
“赵庭芳,他今年二十几了,不会有三十了吧?”萧冉自言自语,“过得真快啊…转眼七八年了。”
林忱低头看向手里的折子,安静了一会,将之摞到最上一个,又拿起下一本。
“这次去安西,除了赈灾,也要暗中问问他平城那边的情况,还有西北与东北的那两位老将军,赵庭芳和他们接触过了。”她说。
萧冉支着腿转到榻上躺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嗯嗯两声。
“刚还在想,既然他已经上了奏疏,怎么又单独给你去信,原来是报喜。”林忱添道。
萧冉不明所以,觉得她似乎是话里有话,怪怪的。
林忱闭目养神,手指却不规律地敲着桌案。
她本来想说“你们关系真好”,不过听着太热辣辣了,怪难为情的。
萧冉猫似的从床上爬下来,贴到林忱背后,上半身扭出个柔韧的弧度,转过来看她的脸。
看不出什么,冰壳子似的。
她就一下子倒下去,整个人趴在林忱身上,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