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她跨上略带清香的木质台阶,一层层蜿蜒旋转着上去, 两侧视野开阔,中央与上方是雕刻精致的梁栋。最高一层四面无窗, 唯有朱红的栏杆与斜飞的屋顶。

“我是第一个到的?”萧冉问。

小厮答:“不是, 文渊阁琳琅琳钰两位大人都到了。”

萧冉笑了一声, 心道这两人一准儿是昨晚没睡,才能到的这样早。

她登到顶层,原本是兴致勃勃的,可一看座次布局, 脸立刻沉下来。

琳琅琳钰原在栏边站着观江上的鹤, 见了她, 赶忙招手。

“我们萧大常侍可算来了, 昨晚又宿在哪了,是不是给绊住了脚, 才来得这么晚啊。”

萧冉不客气地挥开她们的手 網 阯 : ?? ?? ?? . ? ?? ?? s . ?? ?? Z,说:“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还翻个没完。这座儿是哪个不长眼的安排的, 叫他来, 打断他的狗腿。”

琳琅琳钰相互对视一眼,摊摊手:“若不是提前得了授意,这儿的人怎么敢?”

观鹤阁本是文人雅士汇聚作诗之地, 四面不都临轩, 平日里大家行动只为了便宜, 哪怕席地而坐也没人说什么。可今日议会,东道主把座椅安排在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坐北向南的自不必说是留给九公主的,那这样一来,谁坐南向北?

“必是齐宴那个老匹夫,观鹤阁本就是他家私产。不就是瞧不上我们,还说什么大丈夫,尽使这些小手段恶心人。”琳琅道。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不入座就算了。”琳钰不以为意。

萧冉来回巡视着这摆好的座次,越看心里越是憋屈。

她笑道:“我不欺负别人就算了,还有人敢欺负到我头上来。”

她说完一脚把离得最近的一把椅子踢倒在地,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琳琅琳钰吓了一跳,嚷嚷道:“小姑奶奶,你又想干什么?今日是有正事,别耍你那小性子。”

萧冉回道:“怎么又是我的不是,我们受委屈不算什么,可一会殿下来,岂不是一开始就落了气势。”

说罢“咚咚咚”连踢了一排的椅子,惹得楼下跑来四五个小厮连连作揖。

“我懒得搬,但把这些东西踢了还是容易的,既然不想好好坐,那大家就都别坐了。”

琳琅琳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楼下两个紫服官袍的上来,其中一个年老干瘦的看着满地狼藉瞪了眼睛。

“萧常侍好大的威风,这观鹤阁的东西样样都是价值千金,你踢坏了这么多,赔得起吗?”齐宴有些心痛,质问道。

萧冉一抹脸,一改方才的气势,笑嘻嘻地说:“我人小力薄,踢一下怎么就坏了呢?您既然都来了,后边想必大家都要到了,也没空重新布置,不如都随意些,拿张草席坐一块算了。”

齐宴气得两只鼻孔不断翁动,他年纪大了,弄不懂现在这世道。

古人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如今要他一把老骨头和一群年轻女人坐在一块,这观鹤阁成了什么地方?妓院吗!

刘衡忙安抚老人家,带着他去一边吹吹江风看看白鹤,生怕人一激动就撅过去。

他们俩虽年纪差得多些,可都是萧正甫提拔起来的,早就发誓要唯恩师马首是瞻。

正是因为这一点,萧冉即便做得再过分,他们总要给她三分薄面。

齐宴气得拍栏杆,刘衡劝道:“大哥你也真是,不为别的,单为今日成玉殿下要来,你也不该让文渊阁面北而坐…唉,这不是打殿下的脸吗?”

“她要来又怎么样!”齐宴很生气,“她以为她是谁,在朝堂上左右陛下的圣旨也就算了,来这开小朝廷也算了,她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