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语。

谢岑看着她未张的唇,“这声夫君烫着你了?”

姜妧呼吸骤乱,转移话题:“你为何会去金梦瑶台?”

“夫人方才打的是首辅,还是夫君?”谢岑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姜妧抬眸看向他,打的是首辅,他还要治她罪不成?

“打的是登徒子!” 她尾音发颤。

谢岑拢住她手往心口又按了三分劲。

“登徒子此刻心跳如乱鼓,夫人可要治罪?”

姜妧瞳孔里映出他冷白肌肤上的红痕,咽下喉间滚烫:

“......疯子。”

谢岑将她卷入月白色衣袍下,胯下肌肉偾张。

“夫人早该知道,你的夫君是个......”

疯子。

薄唇碾过她颤动的眼睫。

谢岑凝视她泛起潮红的眼尾,突然记起伊大师冷硬的医嘱

“黄粱烬,是心中欲望所引,需克制欲念,三年不得行房事,汤药调理六个月,切记不得受伤,配合静心香方能续命十年,之后再看看我有什么法子吧。”

十年。

她腹中孩儿都还年幼。

指尖正陷进她腰窝软肉,医嘱似冰水浇灭渴欲,身下小娘子却攥着他衣袖。

谢岑黑睫垂落时,瞳仁里烧着的欲火撞上她水润眸光。

偏头咬住她耳坠的刹那,脑中伊大师讥诮的声音不断回荡。

“袁公子怕死?”

“我怕不能陪她。”

第130章 谢崇

谢岑咬断她耳畔珍珠,护着她腰腹起身。

“我今日去金梦瑶台是为陆掌印布局。”

他替她拢好衣襟,坦白告诉她,“既除端王,如今当清君侧,我原先顾忌他是先帝留给陛下的,才迟迟未动,可你上回说,陛下并不是十分信任陆掌印。”

谢岑扣住她手腕,声线浸着霜色:“杀他,一报故友血仇,二诛宦官干政,三管我内宅之事。”

姜妧面上绯色未褪,被他折腾的泪眼朦胧,他却在此刻又说起这个。

但听到他说故友血仇,愣了一下。

多年前在扬州时,她自是见过他的好友。

“陆公子死了?”姜妧指尖无意识揪住他衣袖。

谢岑黑睫低垂掩住眼底暗涌,端起茶盏,任由早已凉透的茶水滑入喉间。

姜妧噤了声,没有再问陆公子之事,想到他这些时日常不在家。

“那你都计划好了吗?”

谢岑轻“嗯”一声。

“公子。”白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姜妧连忙擦了擦唇瓣上被他先前吻晕开的口脂。

“降梧遣人来传,在北巷瞧见大公子整日问医。”白缨立在门外急切道。

谢岑搁下茶盏,微凉的唇落在她脸颊上。

“我去去就回。”

姜妧目送月白色衣角卷过屏风,喉间那句“小心”终是化作颔首。

-

马车停至北巷。

“滚!”

“你们都是庸医!”

粗粝的嘶吼穿透雨幕。

谢岑撩开车帘,望见谢崇正将药箱砸在地上。

自他失踪后,名下产业也被封查,曾经锦衣玉食的贵公子,如今裹着浆洗发硬的粗布短褐,被雨水浸透的衣袖下,嶙峋腕骨清晰可辨。

郎中捡起药箱踉跄后退:“疯狗似的乱咬人!有本事去太医院请御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