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是他的地盘,才是绝佳之地,他会认为无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
“灯下黑,灯越亮处,影越浓。”
谢岑拿起几案上的斗笠,反手扣上,玄色袍角掠过门扉。
......
姜妧回到松筠居,朝着卧房走去,却见谢岑今日回来的格外早,正坐在软榻上,翻看着她上午未看完的账册。
谢岑目光落在香料铺的账册上,这些时日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大概猜到她为何去寻白文舟了。
“你今日怎回来的这般早?”姜妧上前。
谢岑拢住她微凉的手,将她拉至腿上。
膝盖顶开她并拢的裙裾,手掌带着余温抚上她孕肚,不答反问:
“金梦瑶台的地龙烧得可暖?”
姜妧这才明白他为何回来这般早,定是有人瞧见她进金梦瑶台,告诉了他。
“最近香铺亏损的厉害,我是去与白文舟谈生意。”她不想他误会。
谢岑淡淡嗯声,指腹轻碾着她耳垂,想勾起她某些记忆。
怀中人身体紧绷,半晌才问出一句:“当今天下除了陛下,谁不怕你?”
她倒要查清楚那个登徒子到底是谁。
“嗯?”谢岑偏眸看向她。
这跟在金梦瑶台时,听到的不一样,她不应该唤着夫君告状吗?
姜妧指尖蜷在他手指上,低声说着:“你回头让白缨查一查,金梦瑶台四层廊柱拐角第一间雅阁住的是谁。”
谢岑黑眸直直探进她清润眸里,提醒着她唤:“夫人。”
他想听她唤着夫君告状。
“那个雅阁突然窜出一条狗吓到我了。”姜妧断断续续开口。
谢岑面色僵住,沉沉盯着她。
好一会儿,喉间才震出情绪不明的低语:
“狗?”
她抓着他指尖,心有余悸说着:“我就是想知道那是谁家养的,与它主人说道说道。”
等查出那个登徒子,定要带着青琅套他麻袋,狠狠打一顿。
谢岑低头咬住她耳垂,缓慢掀眼。
“夫人要与它主人说些什么?”
“当然是教训......”姜妧话音未落,熟悉的酥麻感已顺着耳尖蔓延。
宽大的月白色衣袖裹住她衣襟,他唇齿碾着耳垂。
“那不如将它碎尸万段可好?”
“嗯?”
“夫人。”
姜妧忽地意识到什么,咬牙切齿:
“谢玉阑!”
谢岑揽住腰身的手骤然收紧,将她转过来,抚过她发烫的耳廓:
“该唤夫君。”
某些回忆直窜大脑,姜妧面色尬红。
难怪那个登徒子听到他的名号还无所畏惧,原来他就是那个登徒子。
“谢.....”
谢岑薄唇碾碎尾音,直到彼此喘息渐乱才稍稍移开。
他掌心顺着襦裙边缘滑入,臂膀青筋隐现,偏要学着她语调说出
“我夫君可是当朝首辅,你若敢动我分毫......”
“闭嘴!”姜妧反手死死捂住他薄唇。
好想打他。
谢岑鼻尖抵着她鼻端低笑,轻咬她紧绷的指节,声音从她指缝间溢出:“我夫君......”
未说完的话被清脆巴掌声截断。
他侧脸浮起淡红指痕。
但他并未恼,反而顺势擒住她欲撤的手腕按在心口处:
“夫人,往后唤我夫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