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微微一笑,轻声道:“皇上,为了没见过场面的奴才生气,不值得。”
景承宴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手,最後点了点头,终究没有发作。傅清柳转眼看向门外两人,心中却浮起了一抹不安。
总觉得那太监……
就如同要印证傅清柳心中的不安一般,那士兵离开後,匆匆走来的太监在殿门外一跪,便高声道:“皇上,南方前线有急报!”
景承宴本就一直握著傅清柳的手,这时听到那太监的话,手中便下意识地用力,像是要把傅清柳的指骨都捏断一般,傅清柳吃痛地蹙了眉,却也无心挣扎,景承宴没有马上开口,他却有些等不及了,只是脸上不能表露,便只能不动声色地唤了一声:“皇上?”
景承宴又沈默了片刻,才慢慢放开了他的手,傅清柳又道:“皇上,是前方急报,还是让这奴才先拿进来吧,不然怕要耽误了。”
景承宴这才终於点了点头:“进来吧。”
那太监得了令,慌忙跪行上前,高举军书,傅清柳看了一下景承宴的脸色,见他没有异样,这才下了软榻,接过那军书,示意太监退下了,这才走回景承宴身边。
景承宴看著他手上薄薄的信笺,又迟疑了半晌才接过去,有点粗暴地撕开了,翻出信纸扫了一眼,脸色就更难看了。
“皇上?”傅清柳心中也是一紧,却也只能按捺著。
景承宴没有回答,最後咬牙把信纸揉成一团往地上一扔,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这群暴民!”
傅清柳随之跪了下去,低眼看著地上的纸团,却没有去拣。
“萧伯仁这蠢蛋,谁作乱、谁挑事,杀了便是!还请旨……呵,请旨呢……”景承宴在原地绕了两圈,原本带著愤怒的声音也低了,透出一丝细微的颤抖,让傅清柳忍不住抬起了头。
然後他就看到景承宴通红的眼。
说不上那是怎样一双眼,似愤怒,又似惊惶,带著一丝异样的粼光,一如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的眼睛。
“皇……”
傅清柳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听到景承宴的声音:“要逼朕把子淮放回去?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