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子淮一直把脸别到一边,双目紧闭,根本不在意天子的怒气。
景承宴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了,怒气才稍稍淡去,他伏下身去强硬地咬住陌子淮的唇,陌子淮躲了一下,在听到景承宴冷哼一声後,终於还是妥协了。
连啃带噬的吻如同掠夺,就在陌子淮快要忍不住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尖叫:“走水了!南院走水了!”
床上的两人都是一惊,景承宴更干脆跳了下床,一发狠将旁边桌子上的东西通通扫落在地。
外面伺候的太监总管连忙跑了进来,却又停在屏风之外,只是颤声道:“皇上,南院起火了,火势很猛,似乎要往这边烧过来了。”
景承宴皱了皱眉,最後重重地哼了一声:“傅清柳呢?都在那折腾什麽,三更半夜的火都给烧起来了?”
“回皇上,清柳公子似乎被困在屋里了,还没救出来。”
陌子淮这时也已经下了床,正在那儿不著痕迹地整理著衣衫,听到太监总管的话,手上不觉一顿,脸上却掩饰得很好。
景承宴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声音里也透著浓浓的不耐烦:“都找人去救了麽?站这干什麽?摆驾,朕去瞧瞧!”
一边说著,景承宴却反而回过身,看著陌子淮,似乎万般不舍,最後干脆捉过陌子淮一角衣袖,扯著他就往外走。
陌子淮脸上一沈,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皇上,子淮自己会走。”
景承宴似乎还要说什麽,外面的吵杂声却越来越响,显然状况也更加乱了,犹豫了一下,他终究没有再伸手,只是狠狠地说了句:“跟著朕。”
陌子淮没有再拒绝,只是无声地跟在他後面,在宫人引路下,很快地走到傅清柳的住处。
火势很猛,似乎是从里面烧起来的,一众侍卫太监在那儿泼水,却并没有多大用处,景承宴两人刚走近,就有太监迎上来行了礼,道:“皇上,那边火大……”
“滚开。”景承宴看也不看,直接推开那人便往前走,一边重复问,“傅清柳呢?”
太监总管也是一脸茫然,正斟酌著要怎麽回答,便听到另一头传来一阵喧闹,众人下意识地看过去,便看到有人裹著被褥让人从火场里带了出来。
陌子淮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等发现景承宴往前冲了几步,才连忙停了下来,只是死死地盯著那个人。
那裹著被褥的人显然还在惊惶之中,有宫人一直搀著他,陌子淮跟在景承宴後头走过去,等看清时才发现果然就是傅清柳。
傅清柳似乎也发现他们了,迟疑了一下便把身上的被子掀开,快步迎了上来,脚一弯便要下跪。
景承宴一把拦住了他,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才生硬地说了一句:“还好吧?”
傅清柳笑了,吸了口气才用力地点了点头:“谢皇上关心。”
确认了他真的没有受伤,景承宴把脸一板,就道:“你究竟在做什麽,怎麽院子都烧起来了?”
傅清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恕罪,清柳……清柳真的不知道。刚才睡得正朦胧,突然就被人推醒了,周围早就是一片火海。若不是托皇上洪福,只怕清柳早就……”说到最後,他的声音细了下去,连带著头也低下了。
刚从火场里出来,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那一身里衣一沾水,就更显得单薄,头发也没有梳起,只柔顺地垂在肩上,这时一相衬,就让他显出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来。
硬是被人打断了好事,景承宴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这时看傅清柳一脸委屈,又无法把气撒在他头上,便只能沈著一张脸站在那儿,浑身散发著暴戾的气息。
那边救火却始终不见成效,景承宴的脸色便跟著越渐难看,连陌子淮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