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以来,别说人,恐怕连个苍蝇也飞不进去。当然,被困在里面的人,想出来,也是痴人说梦。

但奈何命运眷顾,总让岐山野凉逢遇天赐良机。

距离那鹤灵落水的那个喧闹而扭曲的年夜,已过去足足五年。

黑朱雀虽不会再来,然而少年背后的黑朱雀羽一直都没有消散实际上,除了天上高高在上的神明,没有人真正知道,它还会不会再来。再次携着祝福的祈愿,将少年带离他们身边。

而让他们彻底发疯的,是那天晚上,他们做了同一个梦

他们梦见少年拯救了鹤灵,因此变成了自在的黑朱雀。

从此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生世世,再不相见。

……

是以,少年背后那五根牢牢不灭的朱雀羽如同扎进五个人心里的毒针,令他们时时刻刻生活在痛失所爱的恐惧中,以至愈发疯癫。

每个月的月圆之夜,无论如何,他们都要保证那五根羽毛被消除的无影无踪。

无论如何。

……

前些年,男人们恐怖的癫狂包裹着那个孱弱的少年,令他彻底无处可去,成为了他们发泄欲望,愤怒,亦或者是无望爱意的绝望木偶。羽毛反反复复出现,又深深浅浅的消失,有时候五根一起,有时候一根两根三根。有时候一个月一次,或者兴头上,四次五次六次。

医院里的人已经习惯了少年嘶哑的哭声,跌宕的喘息,混杂着水声和男人们偏执癫狂的温柔呓语。也习惯清理那些精污水液甚重,沾染透骨香的湿透床单。

……

后面两年,大抵是少年忧思渐重,整日郁郁寡欢,仿佛灵魂随着羽毛一同消失,几个人才收敛了些。

爱意随着理智回笼,他们收敛了自己残酷的手段,又开始小心翼翼的把少年捧在了掌心。百般爱宠。

联合医院的第四年。

贺澜生在后面建了个影棚,把最好的导演请过来给他拍电影,给他剧本,让他演戏玩。顾斯闲给夏知种了很多细瘦的桃花树。高颂寒会给他念些书,偶尔会邀请安杰思或者莉莉来中国看他。戚忘风每天都在读药理书,给愈发孱弱的少年调制针对透骨香的特效药。

而宴无微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某天风尘仆仆的回来,为他带了一枝波密的桃花。

桃花很鲜艳,像刚从绿枝上摘下来,花瓣竟还带着簌簌的新雪。波密路遥山歧,雪山又终日寒冷,想摘了这桃花,想来殊为不易。但他们大抵也晓得,爱像给新苗施肥,过了火便要烧根。

所以,他们开始学习,如何给病弱的苗草,小心施肥。令他余年生根一处,不喜乐,但安康。

……

但依然不允许他出去。

一步也不许。

每个月的例行公事。也没有消失。R雯全篇′⑦105⑧⑧5⑨·0

……

夏知自己,倒也没寻死觅活,因为那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他的命是父母给的,不算是他自己的。

他的家人若是知道,也不会希望他要为报复五个畜生,而让自己死于非命。

他就这样不生不死,不好不赖地活,活一天,是一天,算一天。

……

联合医院的第五年,出了意外。

起因是这一年春节,顾斯闲令裁缝给夏知做了新衣。

那新衣是丝绸,布料鲜红,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白朱雀。做工精美,点缀精贵的玛瑙宝石,而夏知一见衣服,却无端发了脾气,打翻了香薰烛台,火焰一下就把那衣服蚕食殆尽。

“……”

夏知为什么会发脾气,一则是发泄对白朱雀的怨恨。二则有发泄对现状的不满。三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