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呃,这位,顾先生,他们说,夏知偷钱……”
“他不会偷钱。”顾斯闲语调淡淡。
班主任:“但他们都那样说……”
班主任一说话,那几个被镇住的家长也都附和起来,“是啊,是啊……”
顾斯闲不管别人,只低头,温和地看着他夏知:“小知了,你偷钱了吗。”
夏知紧紧攥着顾斯闲的手,这一刻,他似乎有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他盯着老师,还有那群人,一字一句:“我没有!”
有个家长小声说:“……他说他没有就没有啊……”
顾斯闲掀起眼皮,看着班主任,“他说没有。”
“我相信他。”
他的话很温和,却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那是一种比大吼大叫,用力争辩,更强悍的力量,它来自一种久居上位者独有的,无懈可击的权柄。
班主任下意识地点点头:“……”
顾斯闲又笑着问班主任,说:“你说那几个孩子住了icu,我需要看他们的验伤证明,还有……”
顾斯闲顿了顿。
夏知感觉握着自己大手,又稍稍紧了一些,耳畔传来少年不疾不徐的声音:“我家孩子……确实攻击了那几个孩子的实际证据。”
阿钱在外面守着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这位少年家主,说起“我家孩子”时候,遣词造句的调子都不大一样了。
就是,总感觉再听听,都能从字缝隙里挤出蜜来了,就,那个溺爱劲儿哦……
嗯。
阿钱望着天空,迟疑想,家主才几岁啊……
这么大的私生子……怎么想,也不大对头啊……
……
那几位家长纯属无理取闹,当然拿不出任何证据。他们倒是想撒泼吵闹,但门口人高马大,对这个少年点头哈腰的好几个黑西装壮汉显然也不是吃素的。
于是这场闹剧就这样了结了。
而在顾斯闲的要求下,班主任也去班里澄清了夏知一百块钱的来龙去脉。
夏知在一旁听着,忽而拉拉顾斯闲的手。
顾斯闲:“嗯?”
夏知眨眨大眼睛,严肃地说:“还有,小胖。”
顾斯闲失笑半晌,又看了一眼班主任。
班主任:“咳……还有我们班的小胖同学……他也是谣言的受害者……”
一堆小孩悄悄望向了楚思然。当初就是楚思然翻得夏知小兜兜。
楚思然坐那,脸色不大好。
……
宾利车上,夏知高兴极了,他坐在顾斯闲怀里,搂着他的脖颈,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大哥哥好厉害呀!他们都不讲话了!”
“嗯。”顾斯闲把他抱起来,让他在怀里坐好,夏知还是很兴奋,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这几天的事儿,顾斯闲点头听着,含笑附和,直把小孩哄得咯咯直笑。
但过一会儿,他觉出不大对来,一双眼睛望着车外完全陌生的车水马龙:“?”
他有点茫然地看看外面,又看看顾斯闲:“这是去哪儿呀。”
顾斯闲:“带你去哥哥家看看。”
他的微笑让他瞧着如此的和善可亲,仿佛降世的天使,令人觉得他与怀中的天真孩子,本就有着近乎天衣无缝的亲密关系。
而夏知已经完全把披着羊皮的豺狼认成了天底下最好的大哥哥,立刻点头说:“好呀好呀。”
乌黑的宾利车穿过了重重山险,最后稳稳地停在了顾宅门口。
黄昏暮色下,重修过得大门干净巍峨,泛着古朴的岁月气息。
家主回来,门口一排人分成两列,恭敬的低下头。
夏知被顾斯闲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