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说夏知自己在家,那顾哥哥那边的电话,打来就打来了,爸爸妈妈都去上班,他又去上课,平日打来也没人接,就是家人都在的时候打来了,夏知也能跑快点,自己接了确定一下,再挂掉。

本来,他只要不让父母接到就好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高哥哥时不时的就来登门拜访拜访也就算了,他也不带他出去玩,就给他带很多玩具,还有积木乐高,宋时烟问起来,就说是借给他玩。

有那么多玩具可以玩,换做平时,夏知当然是很高兴的,他会兴高采烈的在那边堆一整天的小积木。但如今却今非昔比……

每回高颂寒来给他带玩具,夏知都玩得汗流浃背。又或者玩着玩着很开心,全神贯注,渐渐地把电话的事情忘了,这时冷不丁一个电话铃声响起来

那一瞬间给年幼夏知造成的心灵打击跟午夜凶铃的效果想来也没差多少了。

是以就这么两三天过去以后,夏知终于受不住这巨大的精神内耗了。他思来想去,越想越气闷,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没这个道理明明是他被顾哥哥骗了,骗了十五张钱!那都被,被骗过钱了,他再打电话过去跟人主动绝交,那他要是顾哥哥,那不知道得有多开心!平白得了好多好多钱!

更何况,顾哥哥到底开不开心他尚且不知,但他还要因为很凶地跟人说绝交的事情,整日提心吊胆的,怕被高哥哥发现。骗钱的高枕无忧,被骗的反而提心吊胆。

代入顾哥哥视角,竟然被顾哥哥爽到!

……天底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呀!

夏知越想越气闷,简直要气哭了!他跺跺脚,觉得自己真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他思来想去,最后决定了,他要去找顾哥哥说开让他,让他别打电话了!当然,当然要是能把钱要回来,那是最好的……

……

泰拳班是一周上五次课,上午上课,下午没课。一般都是高颂寒接夏知回家。

但是这次,高颂寒没接到人。

夏知带着零花钱,偷偷从后门溜走了老实说偷偷溜走还是有点麻烦,那个叫贺澜生的哥哥老是要跟他说话。可是他们也没熟到,他下课要去哪儿也告诉他的地步。

贺哥哥是三年级的,他跟三年级差两年级呢……他不爱跟高年级的玩,有代沟。

“啊唔!”

凄厉地惨叫声,闷闷的锁在刑房里,隐约有求饶的嚎哭,以及零碎的日语:“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大人……”

阿钱在门口听着,过一会儿,里面的声音渐渐微弱,没了多少声息。

门开了。

少年拿着绯刀,从里间走出来。他穿着纯黑色的和服,没有一点花纹,衬得他白皙脸颊上未干的血迹更加猩红。

但少年一靠近阿钱,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令人胆寒的血腥气,于是阿钱发现那纯黑的衣服是湿的,一种沉甸甸的湿,拖在地上的衣尾拉扯着深深浅浅的血痕。

他侧侧脸,微微笑着,“有什么事儿吗。”

阿钱:“……家主,我听日本那边传消息说,那个人最近很得您母亲的喜爱,他突然失踪……”

顾斯闲拿着手帕,擦着锋利的绯刀上的血迹,漫不经心说:“去旁支挑几个像年轻父亲的小孩送过去,慰藉一下母亲的相思吧。”

阿钱:“……”

实际上顾斯闲非常了解藤原美姬子。这几个孩子一送过去,不仅长得与顾昭云相似,且嘴甜又讨巧,显然讨得了她十足的欢心,再没找过什么岐山野凉。

顾昭云刚去世没多久,她还在伤心欲绝的阶段。会瞧上岐山野凉,也是因为他眉眼与顾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