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对方好一会才翻身下去,坐到旁边语气生硬又冷漠道:

“我姐为什么说你偷了沈州的东西潜逃了?”

“还有,那个混蛋把你弄怀孕了就放心把你这样放出来乱跑吗?大晚上的还要加班,他到底在干什么!”

这半年程靖昱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无暇顾忌太多,平常的日子只要不出什么大事是过的很快的,所以再次见到曲年的时候他并没有探究那段时间的欲望,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相逢是高兴,没必要盘问,但这一系列事情之后,程靖昱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转头道:

“曲年,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他未曾参与的半年,到底有了什么变化?明明走之前还不是这样的。

发生了什么?

曲年仰躺在沙发上听见这句话后有片刻的恍惚,半晌后才哽咽着词不达意道:“还不是都怪你们这群死gay!”

曲年自然是不可能全盘托出,丢面子的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和祥林嫂一样除了成为笑话没有别的用处。

还是不愿意说,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让一旁的程靖昱面色更冷,再问下去也没有必要了,在即将再次失控前他站了起来准备去浴室。

“哎,你不做了?”曲年一把把他抓住,着急道:“那你还带我去医院吗?我我也不想见到沈州,我真的没偷他东西!”

程靖昱停住步伐:“明天就把你绑着送过去。”

“你他妈的!是你自己不想做的!程靖昱!”曲年在后面愤怒道。

程靖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再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沙发上的人头埋得低低的,程靖昱走过去蹲下才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

这几天舟车劳顿,心力交瘁,加上今晚这一出,曲年带泪的脸上眼下颜色深深。

程靖昱看了一会才重新进浴室,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条毛巾,动作不太熟练地把曲年的额发掀起来,然后把他脸上的泪都擦干净。

他拧着眉仔细端详了一会还是觉得曲年和之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做完这一切后,程靖昱仰头靠在沙发上,面前的电影已经开始重播。

专属于王家卫色调,黄绿红,看起来像一个发育不全快熟的青苹果,电影里的金城武还在说着那些程靖昱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台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东西上面都有一个日期。”

“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

啪的一声,程靖昱面无表情地把电视关掉了。

第二天曲年是在床上醒来的,睁眼没看见程靖昱让他的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但又不是很好受,摸了摸自己身上穿好的衣服,然后掀开了上衣

“看什么,贞洁还在呢。”

曲年一下子把衣服放下了,额头青筋猛跳,看着抱臂斜靠在门口上的人。

应该是刚锻炼完,程靖昱洗完澡后的头发还有些湿润,看见曲年的样子嗤笑一声然后懒洋洋道:“快点起床。”

昨晚的事情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外面的阿姨看见曲年后亲切地叫他,然后说了一大通话,曲年几乎没怎么听懂。

“阿姨,说普通话吧,这边的他听不懂。”

女人笑了笑换了一套语言系统,问他有什么喜好或者忌口,中午要吃些什么。

程靖昱趁这个时间进房间换好了衣服吹完了头发,出来看见还坐在原处的人随意道:

“换衣服,带你去医院。”

曲年一下子就蹦起来了:“真的吗?”幸福来的有点突然,昨晚明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