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你了，苏牧。”

这句话是认真的，可苏牧听完却吃吃的笑了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很低的呜咽。

“你不怪我……你居然不怪我……”

“可是……我恨你啊……苏沫。”

我心底一突，怔怔的看着苏牧。

“四年前，那个人接近我，我知道他肯定不是你……可是心里总会不自觉的想……说不定呢？说不定是你回来了，不好意思告诉我，还是有别的难言之隐，不能告诉我，如果我看不出来，你该有多难过。”

“可结果是，我果然错了。”

苏牧站起来，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珠子，“那个人是苏阳派来的，他把我引诱到敌窟里……”

一只脚“砰”地一声踩到桌子上，短裤上移，跟着动作露出一小截大腿，他拉起裤子，我这才发现他的大腿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疤痕很深很大，跟这道伤疤相比，他身上其他的痕迹都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这条腿，差点被锯断了。”

他轻声道：“你知道我有多疼吗？苏沫。”

我情不自禁抚摸上那道疤痕，下一秒，手腕猛地一紧，苏牧把我整个人拽了起来。

“你听不懂吗？我说我恨你，苏沫！”

“我知道……”

我的声音很小，细若蚊足，“可是……你还会伤害我吗？”

苏牧愣住了。

我伤感的揉了揉他的耳垂，“你看，你说恨我，可是却什么都不敢做，恨人不是这么恨的，苏牧。”

苏牧的脸颊不正常的抽动片刻，猛地笑了。

“啊！”

我只来得及发出一道短促的尖叫，就被对方按倒在墙上。

紧跟着，粗暴炙热的吻落下来。

像是燎原的大火烧过荒地。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恨，苏沫，告诉我。”

第85章 85

85

我从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散发出这样绝望的感情。

苏牧的吻，是紧绷的，愤怒的，悲哀的。

褪去柔情蜜意的爱意糖浆，它像是原始人打架时碰撞出的火花，绝望而残酷。

“苏牧！”

“苏牧！你放开……唔……”

他按住我的后脑勺，让我更用力的贴近他，脚趾绊倒桌子，我们双双倒在桌子上，他呼吸粗暴，几乎是急不可耐的撕开我的衣服。

吻落下来。

却比刀子还让我难受。

“苏牧！”

他的手已经碰到了我的裤子，我的声音让他有一瞬间的迟疑，我轻声道。

“你真的要继续吗？”

我声音颤抖，带了难以抑制的哭腔，“我以为你今天找我来，是想说别的……”

比如恭喜我醒过来。

再比如商量下要怎么戒毒……

实在不行，说点什么话都行……

苏牧半天没动，呼吸交缠，心跳激烈，这间小小的饭馆变得无比的小，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不知过去多久，他猛地爆出一道笑声，黑沉的眼底映出我惶恐通红的面容。

粗糙的手指擦我的眼尾的泪，“我又把你弄哭了，苏沫，你说你，怎么这么蠢……每次都被我伤害，每次都这么毫无防备的过来，你这样……你这样……”

明明被欺负的人是我，苏牧却仿佛快哭出来一样。

我抿紧嘴唇，手掌贴上他的脸颊。

“苏牧，你不是说，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