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卉清几乎是吼出来的:“那天的报纸头版头条就是‘京市遭遇特大暴雨袭击’!整个城市都泡在水里!你告诉我,张正安一个文工团的工作人员,是怎么在那种鬼天气,全城交通断绝的情况下,把这枚该死的胸针转交给我的?!他又不是神仙,能飞过去吗?!”
应卉清语速太快,等到全部话都说完时,她几乎是喘着粗气。
她狠狠剜向那两个警察:“你们所谓的铁证,连最基本的时间逻辑都对不上!这漏洞百出的伪造记录,就是你们用来定我死罪的‘证据’?!你们到底是瞎了,还是……根本就是和他们一伙的?!”
审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两个警察脸上的笃定瞬间凝固,随即被一丝难以掩饰的错愕取代。
他们下意识地低头看向那张登记纸上的日期,又飞快地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
应卉清指出的这个时间漏洞……太致命了!
那场暴雨,他们作为警察,多少也有点模糊印象,如果应卉清说的是真的……
为首的警察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猛地一拍桌子:“应卉清!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日期或许是记录有误!但这签名和物品来源……”
“记录有误?”应卉清厉声打断,“如此关键的物证签收日期都能记录有误?那你们所谓的证据确凿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我要见我的律师!立刻!马上!我要控告你们滥用职权,伪造证据!”
京市,档案馆后院围墙外。
天色刚蒙蒙亮,雾气浓重。
段清野蜷缩在一辆不起眼的旧面包车里,紧紧盯着档案馆后门的方向。
已经整整一夜了,段清野不知道吸了多少根烟。
车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烟灰缸早已堆满。
他旁边坐着一个同样神情紧张,拿着长焦相机的年轻人,是他在京市工作的朋友小吴。
“段哥,那俩穿夹克的进去快半小时了,还没出来。”小吴压低声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后门。
“还有那两个保安,看着就不像正经保安,眼神太凶了,腰里鼓鼓囊囊的,像有家伙。”
段清野没说话,只是狠狠吸了一口烟,才勉强压住心头的焦灼。
律师那边的噩耗,应卉清被强行带回警局的消息,都像巨石压在他胸口。
团长家人的失联,意味着对方已经肆无忌惮。
应卉清在里面的处境……他根本不敢深想!
突然,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条缝。
段清野和小吴瞬间屏住呼吸。
只见那两个穿着深色夹克的男人快步走了出来,手里那个沉甸甸的黑色手提箱不见了。两人神色警惕,快速扫视四周。
“出来了!箱子没拿!”小吴的声音带着兴奋的颤抖,手指已经按在了相机快门上。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了警笛声!声音由远及近,迅速变得清晰!
两个夹克男脸色大变,显然也听到了警笛。
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拔腿就冲向那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
“快!拍车牌!拍脸!”段清野低吼。
小吴举着手中的长焦相机“疯狂连拍!
这闪光立刻引起了夹克男和门口那两个“保安”的警觉!
“妈的!有人!”一个保安怒吼一声,手迅速摸向腰间。
“走!”夹克男中为首的那个厉喝一声,两人以极快的速度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黑色轿车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猛地向后倒车,试图强行冲出后院!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辆警车闪烁着刺目的红蓝警灯,如同猛虎下山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