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卉清的心跳如擂鼓,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她。

她强迫自己定睛看去。

轰隆!

应卉清只觉得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道惊雷!眼前瞬间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张正安!又是这个名字!

姜晴晴拼着巨大的痛苦才吐露出的名字!

段清野在沪市档案馆拼命想要追查的名字!

这枚胸针竟然被登记成了由张正安转交给她?!日期还偏偏是在她下乡之前!

这怎么可能?!

这枚胸针明明是父母在她更小的时候买的,后来被她丢弃,怎么可能在那个时间点由那个早已死去的张正安转交?!

“不可能!”应卉清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尖利起来。

她猛地向前倾身:“这是伪造的!这绝对是伪造的!我从来没有在那个时间点见过张正安!更没有收到过这枚胸针!”

为首的警察面无表情:“伪造?应卉清,你嘴倒是够硬。这签收簿是从张正安生前所在单位,也是你曾经工作的地方找到的。上面的笔迹,经过初步鉴定,与张正安本人的工作笔记相符。还有……”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你签名的笔迹,我们也做了初步比对,相似度极高。”

“不可能!”应卉清嘶吼着。

“我从来没有签过这种东西!有人模仿我的笔迹!张正安早就死了,他的笔迹谁都能模仿!这根本就是个圈套!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旁边的警察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应卉清,铁证如山!一枚来源可疑的限量舶来品胸针,出现在通敌D贩手中!一份有你亲笔签名的签收记录,证明胸针是由背景同样可疑的张正安转交给你!时间点就在你被指控与国外有不当联系的前夕!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

警察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脸色惨白如纸的应卉清。

“这枚胸针,就是你和应华清,乃至那个通敌组织之间肮脏交易的铁证!它证明了你不仅知情,而且深度参与!张正安就是你们这条线上关键的一环!”

在警察看来,应卉清所谓的被诬陷下放,现在看来,恐怕是组织为了保护她这个有价值的棋子,故意演的一出苦肉计吧?

否则,一个黑五类,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平反,还堂而皇之地进了沪市歌舞团?!”

“放屁!你们胡说八道!”应卉清气得浑身发抖。

“好,那之前你们提出的照片怎么解释?”应卉清质问。

“你们既然已经调出了这份签收单,那么我以前的照片存档呢?”

警察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应卉清的面前。

“这个你怎么解释?”

应卉清垂头望过去,只见照片上的人分明就是自己,而自己则留着一头和之前那张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发型。

应卉清浑身发颤,几乎是尖锐的叫道:“这不是我!”

“我倒也希望不是你。”警察冷哼一声。

“队长看你极力喊冤,真以为你是冤枉的取保候审这事也是他帮忙劝说。结果没想到,他甚至已经在猜测这人长着和你一模一样的脸,都没猜到,竟然是你在骗他。”

警察气愤不已:“你知不知道队长现在已经被处分停职了!”

应卉清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只知道照片上的人不是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是她。

巨大的冤屈和愤怒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那张笼罩下来的网是多么的严密和恶毒!

对方不仅伪造了物证,更篡改了历史记录,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