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青天白日里,浮翠的整颗心都吊着,生怕有人来了,发现了二人的逾矩。

陆昀一连几日忙的连轴转,故而睡也睡得不甚安稳,可不知怎的,到了燕鸣歌着,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睡着了。

反倒是燕鸣歌今晨时叫他闹醒,这会儿再想好好睡,便有些难了。

索性燕鸣歌便悄悄支起手来,瞧着他眉眼疏阔、鼻梁似尺,唯独那道薄唇颜色淡了些。

只是光瞧怎么过瘾,看了半晌,若是燕鸣歌的目光似湖笔,这会儿应当已经在他的脸上画了个大王八。

这般想着,燕鸣歌又想到那日粗挺坚实的湖笔沾着墨,在她身上描绘万卷山河来。

只是她稍一停歇,游离开时,却见陆昀睁开了一双带着泠泠寒意的眼。

他的眼里盛满了蹿起的慾火,幽幽地凝着她。

目光一路向下,他瞧得晃眼的白。

白,实在是白,两只纤长的腿盘坐着,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陆昀从容不迫的坐起,好笑道:“原来表妹是想哥哥这般叫醒你啊。”

他嘴角噙笑,眼里的寒意却是不容忽视。

燕鸣歌打了个寒颤,就听到他说,“还不起吗?再不起我可就起了。”

谢远就是在这时候登门的,他昨日夜里回了前院,今晨才替老夫人诊过脉,眼下还未用早膳,想着来随燕鸣歌一道用的好。

说起来他能在府里随意走动,还是陆昀应允的。

谢远又故意在老夫人面前透露了几句,说是与郡主倾盖如故,相知恨晚,倒是结识了位知己来。

老夫人见他的谈吐不俗,就连用茶时的那套规矩也能瞧出从前是世家大族出身,便也由着他去了。

今日再来婵娟院,谢远私心里还是想问清那副避子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他是打算开诚布公的与燕鸣歌好好谈一谈的。

却不成想,都到了这个时辰了,她竟然还未起。

想到她幼时到了冬日就爱赖床,谢远便也没多想,只在次间的暖榻上坐下。

浮翠斟茶过来,故意弄出些声响,盼着内室里的郡主能听到。

她脚步匆匆,踅身进门时差点绊倒,眼见着捧盘要落地,谢远轻轻弯腰接住,淡声道:“姑娘当心。”

言讫,他在浮翠稳住身形时复又松开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拿出绢帕擦净了手。

次间的动静不小,在听到谢远的声音时,燕鸣歌心跳如擂,生怕他发现里头的动静。

故而燕鸣歌攀着陆昀,一动不动,她抿着唇银牙轻咬,叫陆昀看来,是心虚的表现。

外头的那句声音有些耳熟,但因着只有这么一句话,他听不出来是谁。

只是原先还打算起身的人,彻底是不打算动弹了,他任由燕鸣歌抱着他坚实的臂膀,神色淡漠地眱着她。

她跪坐在人怀里,却听得外头的动静揪心不已,坐立难安。

可谢远又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你家娘子往常也都是这个时常起的吗?”

浮翠一直侯在次间,她虽知晓眼前神医的身份,可知道世子在里头,回起话来便格外小心,“回神医,郡主夜里睡得迟,故而难免起得晚了些,不如等郡主起了,奴婢再去请您来?”

话音刚落,只觉得手心里捏把汗,却见谢远漫不经心道了句,“你也是郡主身边的老人了,不必如此生疏,依旧照从前的称呼唤就是了。”

他既然开了这口,浮翠便没有不应道意思。

于是,她点了点头,道了句,“郎君说的是。”

墙胎薄弱,即便是浮翠已然是压低了声音,却依旧清清楚楚地传入陆昀的耳中。

怒意在心底翻腾燃烧,直至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