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点下烧出一只埙来赠给了他。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燕鸣歌再看这只陶埙怎么看怎么眼熟。
心中有个念头一晃而过,燕鸣歌忍不住惊诧问道:“莫非你是谢家哥哥?”
这样生疏的称呼,谢远鼻头一酸,复尔又道:“小鸢儿长大了,怎生的还与哥哥客套起来了,唤我表字行之就是。”
燕鸣歌讪讪点头,道了句,“行之……哥哥。”
谢远眼里的笑并不见底,就见燕鸣歌颤颤问道:“这么些年,行之哥哥都去哪了?”
那年谢家子孙死的死伤的伤,燕鸣歌心中悲戚万分,却也做不了什么,只偷偷为他立立衣冠冢,又在云隐寺立了长明灯。
说来也可笑,她本不信神佛庇佑,却在当时也急的如无头苍蝇般四处打听他的音讯,还是父王看不下去,提点了一句,说她说是心里实在难受,便去云隐寺为他立一盏灯吧。
燕鸣歌知道自己能做的有限,便乖乖应允,最后一丝希望也全都破灭,为他点上了长明灯。
谁知这么些年过去,莫不是她心诚则灵,叫谢家哥哥当真死而复生,又活了过来?
她自小豁达通透,对人接物也比旁人看清三分,知道是因为父王敬重谢相公,才埋下叫圣上起疑的祸患后,她几乎一连好几日都寝食难安。
是母妃看不下去了,将她送至宁西候府小住,又让表哥这个做兄长的陪着她答疑解惑,那段时日才算是好了起来。
暂且不提这些陈年旧事,谢远只寥寥数语说明了自个的遭遇来,他面色淡淡,似乎对此不以为意。
可燕鸣歌听的几欲落泪,听他说起还未找到谢迟时,燕鸣歌更是揪心不已。
谢迟于她同龄,甚至连生辰都没差几日的,可燕鸣歌从来不肯叫他一句哥哥,他竟也老实巴交的跟在她屁股后头陪着她一起闯祸一个人扛。
燕鸣歌自小就是孩子王,从来就不缺玩伴,但谢迟不一样,因为性子孤僻,又不爱说话,除了她,他几乎不与任何人玩。
可这样性情孤僻,不大会与外人说话的谢迟,如今尚不知他是否还在人世不说,若是叫拐子拍花子之类的带走,又该是怎样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