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等得里头来了人,他才道明了来意。
“鄙人是向老夫人诊治的大夫, 原是打算同世子交待几句话,却听贵府下人说世子今日不得闲并不在府,故而鄙人便寻到了郡主这边了。”
方才流丹进去侍药便说过门口站着个外男,浮翠便急匆匆地出来,只怕是些不三不四的人越了二门来扰了郡主清幽。
谁知竟是世子请来的这位神医,浮翠当即做足了礼数请人进来。
从熙和居到婵娟院的这段路,僻静荒凉,阒无一人, 谢远便摘下面具, 万分郑重地放进络子里装着了, 故而这才没叫流丹第一眼认出人来。
甫一进门, 谢远的目光落在廊下那只药炉上, 先前的药渣还未倒掉, 依稀瞧得出用了哪几味药材。
有风吹过, 浓郁的苦气扑鼻而来,几乎是顷刻间,谢远便知这药是做什么用的。
是避子汤药。
霎时间,谢远的整颗心酸涩地发苦,似乎能与这份汤药相媲美。
就在他心生疑窦间,浮翠随口解释道:“这是我们郡主进补的方子,苦是苦了些,可效果倒是极好的。”
她说这话谢远分不清也辨不明是在试探亦或是些旁的,只兀自颔首,并未多言。
哪知浮翠心里却是捏着一把汗,流丹年纪小不知郡主这几日用的汤药是什么,她便以这套说辞来堵她发问的嘴。
可她前些时候守夜,虽说是躲得远远的,却到底是听到了些动静。
等得后面郡主唤人进去伺候时,浮翠只觉得内室里什么都变了,又像是什么都没变。
倒像是郡主害羞,自个偷偷收拾过了。
浮翠体谅燕鸣歌初次经事,难免身子疲软,便想着亲自帮忙服侍沐浴。
谁知燕鸣歌起先还难为情不大肯,可后面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便伏在浴盆边,由她擦洗着背。
瞧得满身的吮吻红痕,浮翠闹了个大脸红,再也不敢直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