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自然也做不出来硬闯的事情,可一想到昨夜的事情,他面容羞愧,心中有团火腾腾燃起。
是以,陆昀冷着脸吩咐浮翠流丹,硬是要二女将她家主子叫起来。
想着郡主已经歇了一天,世子的面色又这般难看,想来是有什么急事,浮翠便也不敢耽搁,与流丹一道轻轻推搡着燕鸣歌从梦中醒来。
睡得脸瓣通红,发丝凌乱的燕鸣歌微眯着眼,听得二女的回禀后又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淡声道了句,“他若是急,让他自个进来便是,总归我是不愿起的。”
眼下还未到辰时,她今日又无甚事做,他竟还想来扰她好眠。
至于他能有什么急事,无非是上赶着来训人就是了。
昨日她偷梁换柱,将自己那本桑皮纸包着的札册换下,又将从前那本青色书皮包着的送给了他。
依稀记得里面只誊抄了些名家词作而已,他就是看了,也犯不着生什么气,总归是因为她昨日大胆行径,惹着他了。
燕鸣歌神色恹恹,显然是还未睡醒,浮翠看着郡主香腮凝雪,乌睫长翘,哪怕是阖上了双眼,没瞧见那双水灵灵勾人的眸子,也难掩玉容雪魄,珊然明丽。
她本想再劝,可又深知郡主起床时的气性,便只得无奈摇摇头,示意流丹与她一起轻手轻脚的将绣屏移到床榻前。
二女轻悄悄的出了门,就瞧得世子神色不耐,显然是等得久了,有些生烦。
正要与世子交代几句,就见他修长双腿一迈,踅身进了室内。
陆昀之所以走的那般快,是因为手里拿着的青皮纸包的札册,现在拿着都还嫌烫手。
说他借题发挥也好,说他恼羞成怒也罢,总归是今日他要担得起兄长的职责。
好好同她说说何为礼义廉耻,何为闺训女德!
只是陆昀前脚才踏进内室后脚就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且不说半分动静全无,便是她床上的帷帐半拢,并未挂起玉钩,难不成是还未起?
果真不出他所料,燕鸣歌躺在床榻上,柔柔的闭上双眼,呼吸绵长,显然是睡得香甜。
却因为她一个翻身,露出一截凝雪皓腕,陆昀愕然瞠目,瞧见她纤长藕臂竟是不着寸缕,竟是没穿中衣。
偏她睡相不好,手臂并未塞在被衾里,反倒是不经意间搭在外面。
如今秋风带凉,暑热不再,她夜里就寝怎还同夏日那般穿的如此单薄,陆昀眉头紧锁,到底是没忍住走上前,将那床被衾往上拉了拉,试图盖住她两只皓腕。
也不知是他动静大了些还是怎的,他才抓住她的左手,带着往被衾里塞,就听得她声音微哑,带着浓浓困意,不解问道:“表哥这是在做甚?”
竟……竟叫她捉了个现形,这下可好,他还打算摆兄长的谱,教训她呢。
陆昀的脸色一时间五味杂陈,他飞快的缩回自己的手,稳住心神后,冷静的看着她,虚咳一声淡声道:“为兄,为兄是来送还札册的。”
闻言,燕鸣歌轻轻挑眉,又垂眼瞧了瞧他那双修长大手握上自己时的骨节分明,她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故意又伸手拢了拢散乱斜髻,软着嗓音问道:“只是如此?”
陆昀连忙别过眼,视线却在瞬间定格在她翘着的玉足上,他又要皱眉训斥,就见燕鸣歌笑盈盈的打断道:“表哥大清早来,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吧,你说,我听着呢。”
浮翠流丹搬来的绣屏,方才叫燕鸣歌悄悄推到旁边了,故而反倒给了陆昀可乘之机。
瞧着她那只细小白嫩玉足,陆昀脑海中闪过昨夜的绵软,他闭了闭眼,待心神俱静后,才睁眼凝他,正色道:“扰了表妹好眠是我的不是,但为兄确有要事,还请表妹快些梳洗,为兄先行避过。”
言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