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翠若是不说,燕鸣歌差点要忘记了她前夜光荣负伤的右脚,因为崴脚,还来和表哥单独相处的机会,倒也不亏。
只是经由几次,恐怕表哥愈发的会嫌她麻烦。
得想个长长久久的法子才好,免得他那不开窍的榆木脑袋,总是板着长脸,恪守兄长身份训斥她。
换好衣衫,燕鸣歌拾起褪下的中衣和他的外袍,全都一股脑儿的揣在怀里,打算悄悄带回婵娟院。
有浮翠借着来看霄哥儿的理由打掩护,燕鸣歌倒也畅通无阻的从熙和居侧门悄悄穿过小桃林回了婵娟院。
匆匆用过早膳后,燕鸣歌将他的中衣,外袍通通塞进木盆,在院子里浆洗起来。
流丹在旁边看个新鲜,时不时指点一二,燕鸣歌用香胰子浸的满盆芬香,洗净后寻了个木施晾晒起来,看着倒也像个样子。
时近正午,燕鸣歌打着黄绸伞,带着霄哥儿去松鹤堂用饭,霄哥儿叫雨初引着去顽,燕鸣歌便轻轻打着纨扇,同老夫人说着话。
老夫人到了如今这个年纪,旁的也都不求,只盼着子孙几个都能成了美满姻缘。二房三房主母具在,犯不着她操心,眼下要紧的一是昀哥儿,二是鸢丫头。
但昀哥儿大了自有主意,她也不好去做他的主,老夫人便乐呵呵地试燕鸣歌的话,“鸢丫头,你且告诉外祖母,可有看上的儿郎了?”
这般猝不及防的发问,倒叫燕鸣歌没回过神来,方才她还同外祖母说起从前和与五大姓的郎君娘子们跑马观花。
怎这会外祖母想起她的婚事了?
何况她看上的儿郎,可不就是那位熙和居的表哥。
偏生她二人注定是成不了姻缘的,顶多也就云交雨合,露水情缘一场罢了。
燕鸣歌娇笑着转开话题,嗔怪道:“才不要嫁那些银样镴枪头,母妃说了,世间皮相上乘的男子大都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若是这般,我宁愿终身不嫁的才好。”
这样的话,合该是她母亲会说的,老夫人被她逗得笑逐颜开,满面开怀。
在祖孙二人其乐融融的爽朗笑声中,并无让人通传的陆昀默然走来。
眼下日头大了,老夫人体恤下人,打发看门的婆子躲凉去了,原本候在廊下的婢女们也都拥做一团躲懒,陆昀便也没惊动旁人,悄无声息的进了松鹤堂主屋。
方才她二人那番话,陆昀不声不响听了个正着,倒是没想到她打着是这样的注意。
不过左右她是怎么想的,与他无关便是,祖母若要费心她的事,他帮着掌掌眼就已经是尽到兄长的责任了。
老夫人见陆昀也来了,脸上的笑意更显三分,笑呵呵地问道:“可曾用过饭,曾也不叫人说一声。”
陆昀恭敬回话道:“本想趁着休沐来陪祖母用膳,没成想郡主在这。”
自打方才倏然瞧见他来了,燕鸣歌那双圆乎乎的杏眼滴溜着打转,心道不好,先前和外祖母说的那番话,也不知他听进去了没。
心里想着问题,便也没听到陆昀提及她。
还是老夫人见她安安静静坐着没个反应,才拍了拍她的肩,和蔼问道:“鸢丫头,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二表哥来了也没瞧见。”
燕鸣歌这才回过神,毕恭毕敬的向他行了个万福礼,客套了句,“世子若没用过午膳,不如一道用些。”
有她在老夫人跟前,以他那个怕热闹的性子,定然是不愿意的,故而燕鸣歌也没想着他会应允。
谁知陆昀倒是没拒绝,拱了拱手,“那昀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孩子之间古怪的气氛叫老夫人都为之侧目,分明是嫡亲的表兄妹,竟比外人都要客气。
老夫人笑着同纪嬷嬷道了句,“你瞧瞧这两人,规矩一个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