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瞧得明明白白的,素华公主叫一没皮没脸的外男缠上了。
流丹本想着去搭救的,可那人竟不由分说的将进花园的月亮门堵了,两个冷脸的汉子守着,拦着流丹不让过去,她急得跳脚大骂,说若是惊扰了公主,他们郎君的命都不够赔的。
可那两个汉子硬是随手抓起她食盒里的糕饼塞住她的嘴,说她莫要胡吣,扰了郎君的雅兴。
细胳膊细腿的流丹哪里拗得过人家,硬闯是不行的,她只好转身就跑回了别寒苑搬救兵。
她话音刚落,燕鸣歌捉裙小跑过去,生怕素华收了登徒子的欺负。
却说倚月亭里,素华悠哉悠哉的听着曲,摇头晃脑的闭眼聆听。
被抢了差事的百叶瞪圆了一双眼暗暗睇他,心道这哪儿来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又是说她唱腔不到位,又是迫不及待的在公主面前示范,就跟孔雀开屏似的。
若不是瞧他穿衣打扮像是府里的郎君,百叶定然是要狠狠啐他脸上的。
双桃那个没本事的,也就由着他的意思伴奏抚筝。
才唱了一段《牡丹亭》,咂摸出不对劲来,素华连忙招手叫停,皱着眉头指点道:“不对不对,你这唱腔不够细。”
陆暄面露窘迫,正想让面前的女郎示范一二时,就听见有道尖细的声音传来,“若是还想你们郎君全须全尾的离开,就给我让开!”
比起燕鸣歌的勒令,霍昆更为直接,一记勾拳一记右扫腿,就将二人打趴下。
燕鸣歌急急忙忙赶来时,就瞧见素华大大剌剌坐在美人靠上,一脸不知所措的望着她。
此处离别寒苑近,二房的六郎陆暄总算是又见到了这位表姐。
这般情形他总算明了,猜到这位女郎是表姐的客人,他总算回神察觉出不妥来,羞愧着低下头请罪道:“是六郎欠妥,未曾考虑到女郎的名声,还与她私自搭话。”
只是搭话?那月亮门外守着的两个汉子又是在做甚?
燕鸣歌狐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怕霍昆冲动,恨不得将这人也打上一顿,她连忙问道:“你无事来这做甚?”
陆暄红着一张脸低头回话,“表姐莫怪,我才下学归家,隔墙听到曲乐声心生好奇,便一路寻来。”
见小郎君被燕鸣歌问的不敢抬头,罪魁祸首素华讪讪笑道:“有……有话好好说,阿鸢你别生气啊。”
燕鸣歌目光落在那二位汉子身上,冷声问道:“那这两位做甚要拦流丹?六郎给个解释才好。”
本就不善言辞的陆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二人是母亲留在他身后的,并不听命于他。
被她这么一逼问,陆暄声如蚊蚋,“想必二人是怕下人扰了我的清净,故,故而拦了郡主您的婢女。”
燕鸣歌冷冷的望着他,素华知道自己惹出祸事来了,连忙上前来,“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什么事也都没有啊。”
这个榆木脑袋,霍昆瞪她一眼,“明知道自己什么身份还有胡来,你这金……”
话未说完,素华连忙打断了他,大声呵斥道:“知道我什么身份,这里还有你插嘴的份!”
作者有话说:
霍昆要把到手的脑婆送出去啦
阿鸢:吃瓜看戏
? 59、敲打
倚月亭这出戏唱罢离场, 霍昆带着人从宁西候府离开,偏生素华瞧出他心中不痛快,更是故意拿话呛他。
怕与她又起争执, 霍昆索性闭了嘴,老神在在的屏息敛声, 并不搭理她。
只是等人走,陆暄都不曾与那女郎交换名姓,心里到底有些失望。
不过是惊鸿一瞥初相见, 可这位女郎懂他, 在他看来二人就好比伯牙子期,乃知音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