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春堂出来后,陆昀着人将张老大夫送回了家,可他想着的却是方才大夫的那番称呼。
莫不是燕鸣歌为了求药,故意诓骗老大夫的不成?
因她从未说过自己不想有孕一事,陆昀便想着即便是有了,生下来便是了,左右他也是要娶她的。
可谁成想她这般介意此事,竟还费尽心机出门求药。
但既如此,为何就不能与他直说呢,非要拉上李成蹊。
只是知道她不想要自个的孩子,陆昀心底到底是有些不好受的,他沉着一张脸回了陆府,又急匆匆的去了别寒苑。
天色不早了,别寒苑也不曾点灯,陆昀静悄悄地去了正房,又自顾自的进了内室。
不成想却见人坐在小榻上,只着中衣,连披风都不曾系。
她就这般静静的望着他,眼里无波无澜,犹如一潭死水,陆昀走近她,正想责怪她为何不好好就寝,就见燕鸣歌淡声问了句,“你来了,是要问我李表哥的事吗?”
从自己出门的那一刻,燕鸣歌便知道了,他今夜必然是会来的。
来了也好,她已经等不及看他又想拿什么车轱辘话来诓骗自己了。
但她到底是先发制人,要他也尝尝心如死灰的滋味,故而她在他柔软的心里插上一刀,明知道他醋劲大,爱多想。
陆昀当然是生气的,可他更想知道,她和李成蹊之间,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故而他硬生生忍着,漠声问道:“既知我的来意,你直说便是。”
爱口是心非呢,瞧他,不过她一句话,就被搅得方寸大乱。
这样的他,为什么还敢和她玩这种金屋藏娇的把戏?
要知道,明明陷得更深的人,是他啊。
燕鸣歌冷不丁笑了,她轻笑道:“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又同他打哑谜,陆昀猝不及防地抬头,逼问道:“你是在与我说笑吗?”
燕鸣歌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兹事体大,我说的自然句句属实。”
月光逶迤而来,她坐在阴影里,姣好的面庞上却映着清冷月光,忽明忽暗间,她朝他眨眨眼。
“说吧,今夜来寻我,又有何指教啊?”
她总能云淡风轻的揭过话题,像事情从未发生一般。
陆昀整个人如坠深渊,叫冬日刺骨的风浪浇头打来,他脸色铁青,望着宛如娇花的美人,再一次尝到撕心裂肺的滋味。
他伸出手,捏起她的下巴,极尽眷恋地抚摸,“是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何要选他?”
燕鸣歌仰着头并不多话,只是那双滴溜溜的杏眸打着转,似乎在说,你不知道吗?
她总能有挑起他心绪的本事,却总会在惹火烧身时,轻描淡写的抚平。
燕鸣歌的青葱玉指握住他,复尔又娇笑道:“你不妨再用些力,瞧着还算真实,否则我只当你是又想了?”
故意将话头往旖旎□□上抛,是她的惯用手法了,偏偏即便是他不想承认,底下的动作似乎更能证明。
只是,他纡徐的克制在她面前,不过是徒劳无功。
理智回笼间,陆昀暗哑着嗓音,想到的却是大夫说的话。
他将人打横抱起,燕鸣歌以为此举奏效了,连忙伸出手来,攀住他的脖颈。
冰凉玉手似乎还带着点点余韵,触及温热颈间,带起一阵战栗。
栗子花香的清淡味袭来,陆昀脸色不大自然的别过头,却见燕鸣歌娇娇嗔他一眼,笑道:“你自个的东西,还嫌?”
陆昀不搭理这茬,将人重重的抛进层层叠叠温软如云里的被衾中,燕鸣歌横卧着又支颐望他。
玉手托香腮,甚至在察觉到他的视线后,她搓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