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被忠实地记录下来,成为驱使集团的“刀”不能背叛、听从命令的罪证。
魏尔得抽出手,走下床,拾起搁在架子上的鞭子,用鞭柄在床底一扫,显示着“通话中”的手机径直滑到柯启的膝盖边。
他冲着脸上乍然骤变的柯启勾唇轻笑,捡起手机,打开免提,手机里的声音瞬间清晰传出:“这里是警察局,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
柯启见小动作被戳破,一咬牙,抢在魏尔得进一步限制住自己之前快速说道:“西郊半山别墅!我被监禁在这里!救命!救命!”
刚喊两句救命,魏尔得便用枕头压在他脸上,后面的呼喊都成了沉闷的“唔唔”声。
不过关键信号也传达出去了。
柯启没有再用力挣扎,他想保留力气等待警察到来。
然而,魏尔得气定神闲的声音彻底打碎了他心中最后的祈盼。
“今晚金警长值班吗?”他熟稔地和接线员交谈起来,这样的对话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我这里在玩游戏,你知道的,我们总会玩点刺激的游戏,比如给警察打电话。”
“又是真心话大冒险吗,你们可真是,把警察当成play的一环,上夜班已经很烦了,别总拿我们来消遣啊!”
“哈哈,这个游戏最有意思嘛,放心不会白白打扰你们的,我给你们点了烧烤和啤酒,晚些送来,今晚值班的弟兄都辛苦了。”
电话挂断,枕头松开,露出柯启面如死灰的脸。
“你们竟然和警察勾结!”
“是啊,路上不是告诉你了吗。”魏尔得把手机丢开,“你不会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吧?”
柯启恨恨咬着牙。
魏尔得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笑道:“还在想怎么逃跑?你的护照、身份证、银行卡都在我手里,而且你猜猜看,大使馆的人会不会和警局一样,和我称兄道弟?”
柯启无话可说。
他以为自己摸爬滚打见过许多阴暗龌龊了,仍是没料到警察会如此堂而皇之的与匪徒勾结。
其实在这一个月的练习生经历里,柯启也逐步意识到,棠国表面的极尽繁华之下,共生着扭曲畸形的社会形态,这个背负娱乐盛名的国家就是一个大型的逐利场,所谓的法律文明只不过是资本名利的遮羞布而已。
当他作为看客,看到的都是聚光灯下的光鲜亮丽,身处其中后,很快就能发觉并非如此。
在泛娱乐化的社会里,每年抱着明星梦加入训练营的练习生如过江之鲫,宿舍扩建了一批又一批,报名费提高了一茬又一茬,盛大浮华的白日梦每天都在最繁华的露天大屏幕上反复播放,无人在意铺就花路的地砖浸透了多少淘汰者的血泪汗。
可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可笑的梦想和可悲的愿望,在此刻都轻贱成泥,被人踩在脚底。
魏尔得给了柯启充分消化和平复的时间。
要驯服猎物,就要先给他些许的希望,然后再一点一点把他的希望碾碎,但不能全部碾碎以至于绝望,留有一线生机,才会乖乖听话。
等了许久,大概是身体里的药效再度折磨得柯启无法忍耐了,他喘着粗气问道:“如果我答应陪朴社长睡觉,答应听你们的话,你会不会如约安排我出道,给我钱?”
魏尔得一下一下抚摸他被汗水浸透的发丝:“当然会的呀。”
柯启好像是认命了,他贴在魏尔得的手心里:“魏组长,我听你的话,请你给我一笔钱好吗?我真的急需要钱。”
魏尔得看着臣服在手心里的柯启,温驯得好似家养的宠物狗在冲主人撒娇,但不知为何,他心底总觉得小狼崽并不会如此轻易地向人屈服。
柯启若真是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