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惜一切的尝试了所有星网上看到的偏方,包括但不限于一些自虐自残乃至自杀行为,这其中的许多方式,只有黑区那个无法无天的地方才能允许去做,所以有那么几年魏尔得几乎住在黑区,看起来就像个堕落颓废的瘾君子。
他对黑区很熟悉,他在里面很多的诊所做过非法手术,买过各种“对精神力有益”的禁品,在里头经历过生死极限、血肉模糊、命悬一线……
那一年的某天,远在联邦各地的魏家人接到一封医院发来的病危通知书,以及一段医院录制的视频:泡在治疗舱中的魏尔得浑身没一块好肉,医生告诉他们:“患者从黑区被送来时已经失去意识、躯体破损严重、面目无法识别,通过基因库检索才认出身份,迄今已经昏迷三天,我们发现他几乎没有求生意志,只能尽力维持他的生命体征,请家属尽快过来。”
后来魏尔得终究还是在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中清醒过来,有求必应的家人给阿瑞斯捐了一栋实验楼,将毫无精神力的他塞进了这所首都星排名第一的机甲高中,变相去圆了他不甘服输的机甲梦。
魏尔得还是偶尔会去黑区,但每次从黑区回来,都会接到家人的视频电话,聊些琐碎家常。
如此看来,他们从那之后在黑区买通不少眼睛,防着他再去黑区做出激进冒险的事情。
魏尔得还没有将自己有精神力的事告诉家人,他垂着眼睛沉凝许久,心底有种陌生的酸胀。
他游戏人间了一辈子,不对,他是过了四辈子不同的人生,家人于他而言从来都只是一个疏远的概念。
“我可以抽根烟吗?”
汪宛点头:“抽吧。”
魏尔得摸出烟匣子,心里没由来的突然想到:哺乳期的Omega和小孩子都闻不得烟味吧?
他把烟叼在唇间,最后还是没有点火:“你知道默克诊所吗?”
“这正是我想要说的。”汪宛打开光屏,将整理的资料给魏尔得看,“这家诊所在黑区中名声不显,几乎无人所知,我查不到它背后的太多信息,只知道‘默克’应该是化名,它背后站着的势力,是雷布顿家族,和十九年前封禁的‘白头鹰计划’有关系。”
魏尔得听完,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根细细的线一闪而过,那些想不通的零散疑问都能被串连起来了。
他猛地起身往车库走去:“我出门一趟。”
汪宛担忧的起身追他:“这么晚了,你去哪?”
“回学校找点资料。”魏尔得的长腿疾步如飞,很快将汪宛甩下,“不用担心,明早回来吃饭。”
这次离开车库的不是那辆骚包炫目的跑车,一辆低调的黑色飞车悄无声息的汇入夜色。
魏尔得这个骗人不眨眼的大猪蹄子马力全开的直奔黑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