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负义,天生坏种。”

岑稚许其实也没记住,港媒嘴毒,编出来的那些词她甚至都没见过,噱头夸张,类似的标题都大差不差的。“反正通篇都是说你把亲生父亲送进监狱,关淼还出来回应过,哭成了泪人。”

谢氏的资金链出了问题,几年前又被一场金融诈骗案缠身,在港岛出差之际,就被强制执行,账户冻结,关淼拿不出保释的钱,接连自导自演了好几场戏,企图把热度炒起来,让谢辞序迫于舆论压力放手。

但她低估了舆论战的威力。

谢辞序宁愿被千夫所指,也不曾心慈手软。

提到关淼和谢砚庭,谢辞序眉心微蹙,语气平和,“关淼这些年顶着谢夫人的名号,明里暗里敛了不少财。她知道谢砚庭这颗大树靠不住,财产大多以珠宝、油画、艺术品的形式存进了瑞士银行。”

“保释的钱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连这点都拿不出来。只能证明,他们夫妻间情义淡薄。”

谢砚庭情人众多,膝下那么多儿女,却没一个敢施以援手。何其可笑。

因果报应。

岑稚许不明白谢辞序下的是什么棋,“他们会永远待在港岛吗?”

“最少半年,最多一年。少了酒色笙歌作伴而已,日子不见得有多苦。开庭后,自然会回来。”

“只是,他这辈子别想重新做回掌权人的位置了。”

见岑稚许面露不解,谢辞序抚摸她柔软的发丝,“有什么话,你可以说出来。”

“我以为你会做到狠绝的地步。”

现在这样的情况,到底还是留了一丝温情。同时,也留有无尽后患。意味着,他将脆弱的后背展露在外,随时有被继续抹黑的风险。

岑稚许忽然发现她不懂谢辞序。

她以为他对谢家,除了恨,再无其他。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尽如此。

她看向他的眼睛,尽量保持客观的态度,“如果他们再一次伤害你怎么办?”

“我不会在意。”

无非就是用言语裹挟,只要失望的次数够多,情绪就不会再有波动。他其实是存了一点私心的,想试试看那时候,会不会有人站出来保护他。

尽管希望渺茫。

赌徒愿意用鲜血淋漓的伤口,却换一场盛大奔赴。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聊到这里,先前的旖旎气氛不再。商务晚宴,确实不是谈情说爱的场合,岑稚许在这里陪他放空的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看舒卷那边怎么样了。

意料之内的是,舒卷非常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还获取了新的项目信息,对方表示,可以将她们加入供应商库,至于后续能不能合作,要看技术水平和企业竞争力。

岑稚许很惊喜。舒卷是她培养出的第一位助手,将来可以帮她分担许多工作上的重担。对于她和舒卷而言,她们都见证了彼此的成长。

吉隆坡到京市的直飞航班一周只有四趟,为了赶时间,舒卷只好选择转机的,要在新加坡转机7h,落地刚好是夜里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