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成那几个人喜欢劝酒,就是个酒蒙子,醉了以后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来。人品低劣,还很记仇,做生意可以,交不得朋友。”

“小岑总的话,他们应该不敢劝吧?”

“不好说……”

祸从口出的人犹豫着要不要前去来场英雄救美,毕竟岑家的蛋糕谁都眼馋,“最好还是去提醒一句吧。岑总到底还是个年轻女孩。”

有人连忙按下他,“你没听赵总说嘛?万成就是个小人,你这么贸然闯进去,就不怕他回头设计你?”

酒杯碎裂的尖锐声响将正在拉扯的人吓得身形一颤。

向来沉默的谢辞序脸色沉得骇人,冷不丁地发问让众人脊背生寒,“他敢胡来?”

大家还没揣摩出‘他’是谁,‘胡来’的程度也难以界定,谢辞序就已经疾色匆匆地跨出去,连端着木盘上菜的服务员都被他如狼一般的锐利视线吓得发抖。

谢辞序行至转角,措不及防撞见正在走廊上接听电话的傅斯年。

傅斯年所站的位置刚好在廊道正中间,两个男人目光对撞,即便尚未有所言语,火药味就已一触即发。

谢辞序在这看到他,怒火更甚,勉强维持一丝冷静,“傅先生,好狗不挡道。”

攻击意味直接拉满。

傅斯年还算沉得住气,毕竟两年前的那次见面,是他为谢辞序掺的茶。外界那些传言他也听过不少,这些年来经过的大场面多了,挨这么两句嘲讽算不得什么,他轻描淡写道:“谢先生,您搞的那些小动作,挺上不得台面的。”

句句暗指一年前的CP粉事件。

谢辞序险些被气笑。还以为傅斯年只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哪知道人家跟在岑稚许身边,段位修炼得如此之高。

当初是谁当着他的面讨好岑稚许,礼物都伸在他眼皮子底下了,现在才站在高位对他冷嘲暗讽。

真是好一出卧薪尝胆。

“是,比不得傅先生假公济私,戏演得挺漂亮,却连保护她都做不到。”谢辞序眼底淬着寒冰,并不打算在这同他浪费口舌,只想赶紧去包厢里将那些个没眼力见的白痴踹出去,“劳烦您滚一下?”

傅斯年侧身相让,提醒的话在身后的长廊回荡。

可惜谢辞序步履匆忙,没听见他的忠告。

包厢内。

岑稚许坐姿松弛,举起杯盏,“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包厢门蓦然被一股暴力推开。

男人阴郁冰冷的面容显现,挺括的西服透着冷意,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如山倾般压下来,沉冷的视线睨过来。

分手两年,她们第一次以这样直白且无处可逃的情景相见。

没有面具自欺欺人的遮挡,更没有镜片的反射,藏在暗处里不见天日的思念和折磨,霎时如同久居暗礁石底的惧光生物,争先恐后的四处逃散。

先前在众人口中十恶不赦、仗势欺人的那群混蛋,此刻正人手一杯澄浓的鲜榨玉米汁,脸上皆挂着干净平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