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嫉妒来得了无由头,偏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谢辞序懒散地挑起眼尾,故作云淡风轻的疏懒姿态,问:“你呢?”

他知道她喜欢。

他熟悉她的一切喜好,将她的情史背得滚瓜烂熟,自然明白,她骨子里钟意何种。

命运是最懂得灰色幽默的编剧,竟要他踩着骄傲扮演另一位并不存在的竞争者。

“我姓岑。”她挽唇。

岑稚许在脑中静默地滚了一圈。

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化名的含义。

她欺骗他时,故意将名字里最后的‘许’字省去。

用来加他的微信小号提供了'xu'的线索。

毫无疑问,他在试探她。

岑稚许唇角的笑意渐止,在心底骂了一句有病。

难怪她等了足足半年,也没等到谢辞序来找她算账。

原来他不是放下,而是匍匐在暗处,化作一双幽邃注视的眸子,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如?*? 今彼此都披着面具,岑稚许也辨不出他究竟意欲为何,仿佛没听懂个中暗示般,柔声说:“那我们还真是有缘,我的名字里也带一个许。”

她酒量一向很好,抿过的那一点酒连微醺的效果都达不到,此刻却晃得像是要溢出来。

轻熟又柔软的语调,很容易让人降低防备心。

既是狩猎者,又是善于伪装的猎物。她这样的女孩,无论在哪种社交场合,都能游刃有余,就如同,他只是她万花丛中过的其中一隅罢了。

曾在他面前千躲万藏的名字,在初见之际,便轻易告予他人知。

谢辞序心头苦涩与羡妒交织,让那颗本就因她而疯魔的心牵扯着,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渊。

“上次你问的问题还没有回答你。”他将那些酸涩滋味咽入喉中,视线定定落在她身上。

岑稚许将发丝捋至耳后,清黑的眼瞳如坠繁星,“哪次?”

她欠他的问题太多了。

无数次都被轻描淡写地揭过,用善于攻心的技巧转移话题,大部分答案都得不到解答。

谢辞序敛声:“半年前。”

她眼睫忽闪,灵动的眸子盯着他看,直将谢辞序看得心头轻躁,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你问我去伦敦求学还是工作。”谢辞序凝着她,喉结很重地滚动一瞬,“是工作。留学是与英国相隔英吉利海峡的地方,两边文化差异还算比较明显,至少在此之前,我没有遇到过岑小姐这样活泼的。”

指的可不就是法国。

只不过英国社交礼仪的礼貌带着矜持的疏离,法国则更倾向于外冷内热,用来讥讽她初见之时的行径倒也贴切。

不过他编出来的这个国家,是不是拿来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