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太突然。这这这。要完!
陈茗头疼了会儿,突然暴喝一声“够了”!庭中顿时安静。
陈茗对着禁军的人说:“带上你们的人,随本王去杀天子!把事搅作一堆,怎么乱怎么来吧!”
黎明之前。
陈茗披甲执戟,临走前说:“烟奴,郎主也要去送死了,你不看我最后一眼?”
帷幕最深的地方,燎烟被陈茗的说辞闹的扑哧一乐,上挑的眉头里有些疯的乐,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晋王死不了。”他最后却是听不出什么情绪地说道。隐约间,陈茗看见他的烟奴眉间生着柔,又有盈盈笑波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提的匣子,不可捉摸。让他欲言又止。
陈茗在晨钟响起之前冲入了禁苑。两列队禁军大开方便之门,任他们前行在漫长而肃穆的行兵甬道。自然碰到了最后还是决定忠于天子的禁卫们,他们厮杀起来。两波士兵们像此起彼伏的海浪,新的海浪压倒了旧的海浪。
大明宫天子起居殿。天子这时本该洗漱更衣,但他懒得再早朝,他敞着怀在寝殿里正与数名妃子小宦官嬉戏,不亦乐乎。
风与铁的味道吹了进来。
天子原本淫虚的脸顿变作阴森。他抽出天子配剑,疯了一般手起刀落,追着喊着把妃子们全杀了一遍,血溅内殿,直到无一人存活。他颓丧地瘫倒在胭脂尸堆里,还有他工笔的春宫图里。
寝殿已被彻底围死,中门大开。
陈茗踏着血独自走了进来,他血红的披红猎猎作响,古刀被他杵在地上,俯视天子。
天子惨笑数声,举头问:“晋王,姐夫!朕的皇姐如何,很刺激吧?反正她已经生了你的儿子,就算你坐上皇位,这万里疆域的主宰者们世世代代……还不是都流有我们的血脉!哈哈哈哈哈哈!”
陈茗淡淡地说:“周王失其鼎,天下共逐之。哪方的姓氏,哪方的血脉重要吗?得鼎者的人说了算!我来只为一件事,那便是掌乾坤,换新日!”
昨夜星辰时。
陈茗问燎烟:“你爱毕知梵吗?”
燎烟疯疯癫癫地回:“不不不。烟奴爱的人只有郎主。”
陈茗说:“郎君……其实想让你开心。”
燎烟说:“在郎主身边,烟奴很开心呀。”
陈茗说:“再给你与我宽一些时间。”
燎烟说:“那你为什么不在很久之后,再来找我?”
陈茗说:“来不及。”
燎烟说:“既然如此,让我再开心吧。”
陈茗说:“既然如此,那希望你能永远这么开心……日子还长远的很。”
这个世界在崩溃。陈茗隐约地能觉察,天道在崩溃。天若有情天亦老,天无情运转才能长久。
他是这么想的,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未来很久依然会这么想。
嘎掉天子后,陈茗带着天子的尸体,跟毕知梵的人头,对着禁中庭外人头攒动的官员、武将们恸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