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好像能凭空摸出一扇门来。

这是一堵平整坚硬的石墙,她感觉不到一丝缝隙。正在焦急之时,她的手指似乎触到了一截玻璃瓶子。

受到她的触碰,这个瓶子竟然活了过来。玻璃冰冷而光滑,缠在她的手臂上摩挲,沿着她的胸口和脖颈蜿蜒而上,直到贴紧她的脸颊。

它凉的像一捧海水,在裴令容滚烫的皮肤上缓缓游动,奇异的触感和温度冻得她打了个冷颤。

裴令容惊醒了。

盘在她身上的东西是一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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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用金色的竖瞳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裴令容,良久才低下头,把冰凉的脑袋塞到了她的头发里,似乎很依恋地蹭了蹭。

裴令容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被它紧紧圈住,它的蛇尾巴甚至还卷在自己腿上,简直是心如擂鼓汗如雨下。

她疑心刚才的噩梦仍在继续,现在是地狱给她的第二重折磨。

她认识这条蛇。

严格来说,它并不是真正的“蛇”,而是一个精神体分化之后的哨兵和向导精神力凝结的结果,通常是与他们的特质相和的一种动物。

它们等同于士兵本人的一部分意识,如果见到这些动物,它们的主人大概就在附近。

裴令容的心情逐渐由惶恐转为平静。

既然知道自己大限已至,不如放弃挣扎,索性从容地欣赏一下人生的走马灯。

她躺着,双眼无神地看向天花板。蛇鳞反射的黯淡光茫像一线泪痕,顺着她的侧脸流淌下去,直到隐没在被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