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再去想这些,考虑在警察查封这里之前去举报。一个阿迪达斯的袋子放在了桌子的后面,马利克今早去银行之后放在那里的。她把包捡起来,开始一沓一沓地清点里面成捆的现钞。天哪,她心想其中的一些还包在包装纸里。马利克甚至都没有费心思让钱看上去是用过的。
她当然知道托尼在忙什么。来自巴西尔登、没有任何资产的小伙子不会在二十六岁的时候就拥有几家俱乐部,尤其是在没有任何人资助的情况下。但像奈费尔提蒂这样的地方是的,漂亮的双关语;对于一个脱衣舞酒吧来说是非常好的名字,大门前霓虹闪烁,乳波臀浪,丝毫不浪得虚名就是一个印钱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他要保证他们一直出现在报纸上,为什么他贿赂体育界、流行音乐界和影视界里贪婪的皮条客来这里,在VIP包房里整夜地享用免费的酒水和美女。既获得了名流经常出入的名声,又没有人会怀疑你到底收了他们多少钱,毕竟每个人每天都会在《太阳报》读到这样肆意挥霍的新闻,并且人人都知道足球运动员都是傻瓜。在市区,像这样的大型俱乐部每周六晚凭借价值仅两万镑的酒,就可以轻松赚到五十万镑,虽然他们确实是用某些商品作为交换。
就这样了,她完成了清点,证实了她已经心里有数的数目。这个包里有十八万五千英镑,误差不过几百镑,都是五十镑和二十镑的纸钞。之后的星期一早晨,这些现钞会被存入银行,而通过银行这些钱将会被合法化。
她最后检查了一下办公室。现在她需要做的就剩下把现钞存进地下室的嵌入式保险柜,最后巡视一遍酒吧,然后她就可以关门走人,把剩下的交给清洁工。她蛮喜欢夜晚的这个时间,尽管混合着洒出的饮料味儿、汗味儿和毒品味儿,还有后面包间里精液的味道。她喜欢当所有灯光都亮起的时候,她能看到这个让顾客认为是仙境的地方是如何被烟雾和镜子环绕的。天鹅绒长椅套着纯色防水的尼龙布;被点亮的舞池地板一片乌黑,还有黏糊糊的污渍;华丽的路易十五式镜子有着纯泡沫板的边框。就算是奈费尔提蒂的雕像,留着黑色的刘海儿,手持黄金权杖,胸部裸露在外吸引着年轻人,驻守在入口的大厅处,也是在中国贵阳一家工厂用类似石头效果的树脂镶铸成的。她关掉办公室的灯,转动钥匙锁上门,走下了楼梯。
酒吧包间都是沿着白色砖墙的走廊分布的,用天鹅绒窗帘做装饰,这次是品蓝镶金色条纹边,所有的门帘都挂在屋顶,方便员工整个拉起来隔断房间以提供隐私,或者根据人群的分布移动VIP包房的位置,甚至可以完全地封闭整个空间。所有夜间酒吧的名声依赖嫖客们能感觉到他们在人群中,而在奈费尔提蒂,如果需要,他们可以让人们觉得自己置身更热闹的人群里。她沿着走廊巡视,检查每一个她经过的房间,确认没有人留下,或者喝多了倒在沙发后面没人注意,然后在她离开的时候关上房间的灯。当她刚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她意识到酒吧里还有别的人。
卢克索包厢传出了动静。是一个身体碰撞发出的重复而且有力的声音。是做爱的声音吗?有人在那里做爱?会是谁呢?还有谁留下来?她的同事,在对老板挑衅般地做着龌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