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来了，沈念的视线就落在张扬身上。

靳东阳挺吃味儿的，可也不敢表示。张扬要过来，靳东阳瞪了他一眼，吓得人畏畏缩缩，远远的看着沈念。

沈念竟然哭了，说：“真好，你还活着。”

靳东阳日常里真的很少见沈念哭，这人倔的很，软硬不吃，心里有自己的主意，谁都改不了。

靳东阳心疼坏了，把沈念的眼泪擦干净：“行了，人都要过来了，你要是愿意，就让他留在靳家好了。”

过了几天，从医院回去。

靳东阳没带他们回靳家，去了沈念以前常住的别墅。

靳东阳坐在副驾驶，沈念在后面和张扬说话，可无论说什么，张扬就看着他，似乎是听懂了，也似乎是听不懂。

乖巧的真像只狗似的。

沈念胸口梗了口气，眼眶湿热潮湿，他对张扬说：“没关系，都会好的。”

沈念不知道蒋家兄弟究竟做了什么，才能导致一个人，人格完全崩坏。

张扬疯疯傻傻，就对沈念抱有莫名的好感。

张扬被安排到客房，夜里，靳东阳脸上湿漉漉的。一睁眼，张扬竟然蹲在床边，端了杯水要递给沈念喝。

他手脚不稳，隔着靳东阳洒了他一身。

沈念也醒了，喝完水对张扬说：“我不渴，你回去睡觉吧。”

张扬走了。

靳东阳酸了吧唧：“你们究竟什么关系？他怎么就记得你？大晚上还跑来给你送水喝？”

沈念没理他。

张扬是真的疯了，他大多时候就和沈念坐在一起，特别安静。

沈念问他：“你怎么不说话？”

靳东阳说：“他都傻了，你还问他？”

张扬却开了口：“有狗，不能吵醒他们。”

沈念沉默了一会，才哑着嗓子安慰他：“以后没狗了。”

半夜里，靳东阳从梦中惊醒，脖子上一凉，看到沈念拿着刀，贴着他的脖子。

沈念红着眼睛说：“靳东阳，你们都该死。”

靳东阳看着沈念。

第一百一十三章 离开以后（上）

沈念没能下得去手。

手上的刀抬起来，落在靳东阳的头顶，一下下砍在床头，硬檀木的质地，被砍出道道沟壑。

刀刃卡在木缝里拔不出来，沈念红着眼眶说：“你们都该死。”

靳东阳握住沈念的手，掌心滚烫：“好了，念念，你累了，睡吧。”

沈念吼他：“你别碰我！”

靳东阳把人抱起来，沈念把刀抽出来了，靳东阳动作有点大，刀刃从靳东阳背上划了一道。

睡衣划出道口子，黏糊糊的血顺着刀口往下淌。

沈念说：“我得杀了他们，下一个就是你，靳东阳。”

沈念手上有血，月色下，刀又反着光。他还是那么好看，却又真的鬼魅森森，像只染了血的艳鬼，叫人不敢靠近。

靳东阳去握沈念的手，让他放下手心里的刀：“他们那些人，会有报应的，别脏了你的手。”

沈念抓着靳东阳的衣领：“不会的，老天哪里会顾怜好人，张扬他做错了什么？让人比狗不如的对他？”

靳东阳没说话，他捏着沈念的虎口，叫他把刀放下来。

沈念不肯，他说：“你拦不住我的，靳东阳，你也该死。”

靳东阳的血淌在沈念手上，直接烫到人心头去了。

靳东阳说：“我怎么就把你逼成这样了呢？”

靳东阳想把沈念强留在身边，却没想过把人逼疯逼死。

张扬疯癫的模样，不光刺激了沈念，也刺激了靳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