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八十一个牌位,怎么只有七十九个人呢?最后合成的那张脸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呢?疑云团团绕在我的脑海,再睁开眼睛,我又变成了个十五六的少女了。
此时此刻我正坐在一面铜镜面前,身后的人在帮我梳妆打扮,镜子里的我面无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了身后人的摆弄。
她们为我穿戴上特制的手环脚环,象征性的给我穿上一件红色肚兜,帮我梳好了头发化好了妆,又让我坐在床上等着我的恩客。
得,这回我又是花魁了,等着李公子张公子王公子来宠幸我。
我倒不是自愿的,是那个眉间有痣的女人在乡下带上了我,说带我来见见世面,爹娘纯良,以为遇见的是好人,却不想她转身就将我送入窑子。
我又闭上了眼睛,不愿见识这人间疾苦。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陆少爷已经醒了,他表情有些古怪,像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不像是生气,倒像是要哭,见我醒了他果然眼眶渐红,扑上来抱我,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我拍了拍他的背,想问问他梦见什么了。
“梦见了你。”他哽咽着不肯抬头,“每一个你,我都在一旁看着,每一个你,我都没救成。”
我了然了,我的陆少爷也跟我一起去了,不过是旁观者。
我扮演受害者,他扮演助纣为虐者。
我们彼此沉默着,不知道这女人的真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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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十四
十三、
余烟袅袅,那三根线香在我们梦中几乎就要燃尽了,那女人的面容模模糊糊,像是要一吹就散。
陆少爷抱着我,我看着这个女人,在梦里她扮演者加害者的角色,她跟这宅子的主人有什么关系。
那女人借着余烟向我们行礼,指了指东南角的方向,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我的陆少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知道怎么回事儿。”陆少爷天资聪颖,诚不欺我,“她是人贩子的老婆,这么多年一直在帮这宅子的主人拐孩子卖孩子,最后一单买卖却做到了自己身上,她的孩子尚未足月就被从肚子里挖了出去,她因此记恨上了这家主人。”
我将老者脖子上有个孩子的事儿告诉我的陆少爷,他沉默了片刻,看着我,“我想帮一把。”
“你是个大夫,你怎么帮?”我好奇道。
“我可以帮他治病。”陆少爷说道,“等他好了,我再去报官。”他说着笑起来,“用右手。”
如果他活下来,我们就去报官,如果用了右手,而恰好麒麟又吸走了他剩余的寿命,那么也怨不得我们。
做人嘛,要相信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人不能一直做好人,我想,偶尔也要坏一下的。
我们打开门出去,外面仍然有人守着,管家表情平稳了许多,看见陆少爷还跟他拱了拱手,假意打着招呼。
“带路。”他端起少爷架子倒是比我强上许多,如果他不一直牵着我的手,就更好了。
我们穿过几个院子,到了最中间的那老者的屋子,屋内灯火通明,似乎这样就能驱散疼痛。
他仍然在床上躺着,我小心翼翼的瞧了瞧,那婴孩儿仍在一旁警惕的拽着那根透明的链子,这次我看清了,那不是什么链子,那是一根链接婴儿与母体的脐带。
陆少爷不愿多说废话,他大步向前将手放在老者的脖颈上,那脐带有生命一样速速退去,边上的婴孩儿咧了咧嘴,哇哇大哭起来。
邪崇惧怕神兽,麒麟之骨起到了震慑作用,我的陆少爷无所畏惧。
我们眼睁睁的看着老者萎缩的四肢开始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