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男人那张美丽的脸,想起那张令人恐惧,惊悚的脸,形态。

也就是说,‘李西章’祂根本也不是‘李西章’,祂的脸,祂的身体,祂的声音,都不是祂!

“神创造万物,即便再坚硬的石也会粉碎,在坚强的肉体也不过凡胎,不论被毁灭的是何物,被何种方式所毁灭,最终不过是消散为云烟。”

“唯有其本身,”

她的手指动了动,声音因为种种情绪变得沙哑,“我、不论怎么样,不论付出什么……”

像是从喉咙中干号出那恨意的声音,“我想摆脱它,那恶魔,最好死了永远不要再来纠缠我,我”

“你要弑神啊。”

黄良弼道,“禾小姐,神就是神,你眼里的天翻地覆,不过是别人板凳上的一碗冷饭。”

一下将她打倒!

她逐渐变得透明,绝望像潮水一样要将她吞噬,原来她在今夜里逃命般的挣扎原本就是

梦?

非梦?

禾霓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忽然笑了。

他不像道士,他像圣父,教父,神父,他的声音贯穿着她,像是锤子敲打着钉子一样,‘哐哐’砸进她的脑中。

吟唱着:

“不杀生,便也不能护生。

不贪欲,芳华不过瞬息刹那。

不耽乐,忧愁恐惧常伴吾心。

无所求,不可救,浑噩不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