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我只跟人换。”

他看着后面的老人，但，太老了。

猫围着他，爪子勾住攀着他的裤腿。

西章看着它好半晌，又看着走到自己跟前来的这个老太婆，她弯着腰想要伸手把这只猫抱起来，但是她的手还没碰到，他已经先一步把它抱了起来。

他的眼，猫的眼，一个殷红，一个翠绿，它那活泼的花纹在阳光下，随风滚动……

“啊啊……”

老太婆神情慌张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人的眼，一个浑浊，像两个深坑，灰洞。

“我劝你最好不要那么做！”

一个黑亮，飞扬跋扈，闪烁不定……

李西章转过身看着从远处渐渐走来的人。

“道士啊。”

李正果眉头紧皱，犀薄的嘴唇狠狠的抿着，他看不清眼前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非人，非鬼，既不是阴又不是阳，偏还是个活物，从未见过……

他说，“已经这般穷苦，你何必再迫害他们……”

将它抱在怀里，看着手中的猫。

李西章蓦然笑了，“人性真是一份礼物。”

他几千年也学不完。

087｜87.生老病死乃世间万物常情

［母亲］曾教会他，每个人都是有价值的。

人性是老天赐给人类的礼物，权势的野心，希望他人认同的欲望，对感情的幻觉，对前路的追求……

“迫害?”

李西章看着面前的道士，“有些人死了才能体现出价值，有些人死了也没什么用。”

“只要小小一部分就能得到想要的，这不划算吗，怎么能叫迫害。”

“生老病死乃世间万物常情，凡事顺其自然……”

“你是赵慈正的徒弟？”

李正果话还没说完被他打断，听到他的话却猛然愣住。

“你来这做什么。”

“你是谁？”

李西章把那猫放到地上，那个一直抓着他的老人弯下身，但是那猫并不向之前那样跟她，反倒是又过来缠着李西章。

“我跟他从前也算认识。”

师傅已经‘羽化’，眼前这个东西说他相识，估量一算怎么也得是七八十年前的事情……李正果看着眼前的人，眉头紧皱。

“……我和师兄弟一齐下山，途径这里听说这边村落有有一位‘黄仙’特别灵验。”

“是吗，那你来的倒是有点晚。”

西章转身向村里走，李正果跟在他身后，“这里不叫道士和尚进村，我也是从后山那边绕过来的，你为什么来这里？”

李西章笑道，“当然有所求。”

“我不信。”

说是这么说，但他掐算这人完全就是徒劳，什么也看不清楚，想要激一激他，但他完全不打理。

他跟着往村里走，那只猫也一直追着他们，李正果伸手拎着它，被它激烈反抗挠了几下，他痛叫几声，又立即把它放在地下！

“你这不识好歹的……”

猫对着他尖叫，继而听到他身后唤了几声，立即跑了过去。

李正果看着脚下的土地，没回头，几秒后，方才那猫叫声忽然消失了，反倒是一直后面缓步的老人发出了嘶哑的喊声，脚步急促却不稳的跌倒在地上。

只见李西章走过去，他伸手托起老人的头，手指按在她的脖子上，轻易的撕开，那老人甚至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还在叫，只是随着她出声，鲜血疯狂的涌出来。

但是随着他手指在那喉咙中，血肉中搅动，勾弄……

“母……木……”

李正果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