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着矮小的老太婆抬起浑浊的眼，看着忽然走到眼前的几个孩子，她头发凌乱，明明是大热天却仍然穿着一件灰土的破棉袄，赤着黝黑的脚，脸上皱肉像是鸡皮一样松垂下来。

眼睛下方有一块伤口像是刚磕的，皮揭掉了有一块暗红的肉，血肉上还沾着泥土。

她看着面前这个向自己胆怯靠近的孩子，眼睛好像有一层灰蒙的玻璃，被阳光折闪着光。

“那个……”

“啊啊……”

声音像是怪物一样沙哑，把孩子吓了一跳，发出一声惊叫，一下把自己手里东西摔在了老太婆脸上，她缓慢的神经没有醒过来，又缓慢的想要躲开，挨了，又缓慢的颤抖，缓慢的发出“啊啊啊”破裂的嘶哑的叫声。

身边的一部分猫惊跑了，被她抱在怀里的一只跳了出来，竖起毛发，瞪着眼，朝他们发出尖叫声！

几个人节节后退，看着眼前这只猫。

“坏猫，前些天还给你吃我的零食呢！”

孩子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它扔过去，被灵巧的躲过，几个人一起复扔多次，猫向后退着，跑着，又回到了老人的怀里。

孩子们相看一眼，从地上捡起小石子仍旧朝着她怀里的猫丢过去老太婆哆哆嗦嗦的把它护在怀里，粗短的手撑着石阶上想要起身，离开这里。

“把猫放下来！”

这是村后面，也没什么人，因为有山所以是孩子们常来玩的地方，这个老太太是村里的傻子，听说是早些年被买回来的，那男人死得早，两个人也有个儿子，不过是出去了就没再回来过，有时候村里人见她可怜会给她送点东西吃，只是时间一长大家也不再管。

孩子们有时候看她在翻垃圾桶，有时候坐在别人家门口，人家为了打发她就会给她些吃的。

这事不敢报警，要是报了警查出来什么事，村里的干部全都得完蛋，好就好在她不会说话。

“你去抢过来，”

“我不敢……”

“你撞她一下咱们就跑呀……”

“在干什么呢？”

身后传来声音，几个人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哇啊啊啊！”

人戴着面具，那红黑白的脸谱虽然是村里祭祀用的，可乍一回头还是被吓到。

“你们在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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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面具，脸色有些苍白，不过胜在好看，几个人眨了眨眼看着他。

“这誰啊？”

“不认识。”

李西章看着他们虎头虎脑，“我很无聊，随便走到了这。”

“你是外面来的？”

“嗯。”

他点了点头，“那是谁？”

“你别靠近她，她是傻子，会传染人的。”

西章看着那个慢悠悠想要离开的背影。

孩子们也觉得无聊，“咱们回去吧……”

“你们知道张太爷吗？”

“知道啊，我爸说那是神仙……”

“不能说！”一个赶紧捂住他嘴，“你，你不能給别人说的！”

“神仙？”

李西章垂眸看着他们，默了几秒，忽然道，“我也是神仙，你们信不信。”

“不信！”

西章笑了笑，低下头看着他们，“交换吧？”

孩子们看着他渐渐逼近的脸。

“你们有什么特别想要吧，想要，但是得不到，我可以给你们。”

“交换吧？”

青灰的眼，异常高大的阴影笼罩着他们，“只要一点，小小的付出。”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