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上将在军部面临着一些麻烦,失势了一段时间。”艾西礼解释,“所以取消了国葬,只有一小部分人参加了葬礼。”
夏德里安却说:“我知道。”
艾西礼:“?”
“你应该不记得了。”夏德里安转头看着他,“我在葬礼上见过你。”
艾西礼愣住。
“你那个时候抱着一盆花,蹲在一个角落里。”夏德里安回忆的同时有点想笑,“可能是哭累了,满脸鼻涕还睡得很香。”
“……我不记得了。”艾西礼道。
夏德里安摆摆手,“我那个时候有任务,时间紧迫,只能过来匆匆看一眼,可能上将都不知道我来过。”
“当时是凌晨,管家给我开的门,一进来我就看见你蹲在祭坛下面,应该是哭累睡着了。”
“我本来想把你偷走来着。”他说着露出有点恶趣味的笑容,“但你家管家太凶了,我都把你提溜到车后座了他又突然出现,说什么少爷伤心过度不宜出门,要我说人伤心的时候就应该出门兜风,待在家里肯定会憋出病。”
艾西礼看起来很努力地在想,最后有点挫败,“我真的不记得了。”
“正常。”夏德里安道,“你出生那会儿还在打仗,当年你在军部可是很有名,据说炸弹落下来照睡不误,等你睡醒了,仗也打完了。我把你偷出去那会儿你睡得正香,肯定不记得。”
艾西礼有些窘:“……不过我记得管家第二天有带我出门兜风。”
夏德里安:“那看来他还是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事实来得太突然,艾西礼显得不知所措,夏德里安逗他,“怎么,是不是特可惜没被我偷走?”
艾西礼在他面前一向很直白,点头道:“嗯。”
“好饭不怕晚。”夏德里安笑了,走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现在也不迟。”
一吻分开,艾西礼突然道:“老师。”
夏德里安:“怎么?”
“那天在亚历山大城,早晨的时候,我去西北礼拜堂找您。”他说,“那个时候我在礼拜堂门口看到您,突然想到父亲曾经跟我讲过一句话。”
夏德里安挑眉,“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恋父情结?”
“当然不是。”艾西礼无奈,“那个时候我还小,有一次去圣堂找父亲,发现他只站在门口,却不进去。我很奇怪,父亲却问我,知不知道圣堂大门通往神像的距离。
“我不知道,于是他告诉我,在神谕信仰的传统中,圣堂大门通常距离神像一百米。
“《玫瑰经》曾有记载,一百米是人与神之间的距离,是最幸福也最寻常的间距。”
“本来我不相信这个。”艾西礼顿了顿,说:“但是那天在一百米外看到您,我立刻感到了一种安宁。”
夏德里安听完,饶有兴味道:“那你是要和我保持负距离还是一百米?”
艾西礼:“负距离?”
夏德里安凑过去,“你还要不要亲我了?”
显然,在人世的欲望前,神的信仰往往不具有那么大的诱惑力。
等他们亲完,夏德里安道:“之前我一直好奇你到底想学什么专业,现在我知道了,你想学生物,对吧?”
艾西礼其实并未收到生物学院的就读邀请,他刚要说话,夏德里安却道:“别担心上将,交给我。”
他笑了一下,又说:“就当送你的升学礼物好了。”
数日后,艾西礼收到了帝国大学生物学院的入学通知。
第二学年开始,艾西礼换了教学楼和宿舍,又是一年的神圣方位日,整座学校的皇后玫瑰被尽数采摘,佩戴在每一个学生的衣襟上。
艾西礼今天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