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满眼都是心疼,柔声哄他,“那奚儿便不嫁了。他要白奚成婚,全然只想白奚过上好日子,若还是这种婚事,不嫁也罢。
“不嫁?”白奚苦笑,“奚儿也想留在家里,留在父亲身边。可若奚儿离婚后还住在家里,以后白家家产给了旁系,他们迟早嫌弃我。父亲在世时他们尚且能好好待我,父亲以后离开了奚儿,他们哪里容得下我这个嫡系眼中钉?”
白父看着独子如此委屈难过,只痛心当时太过草率,怎么就相信救了白奚的陈越不是坏人。
奚儿说得有理,现如今他若是和离回家,旁系哪里容得下他?
思来想去,等他老了,若是还想保住白奚一生荣华富贵,怕是只能将白家资产交到白奚手里了。
只是苦了他的奚儿,肩上要担着这么重的责任。好在先前白奚便对家里的产业十分有兴趣,也从小耳濡目染学了不少东西,应该是乐意接手的。
白父冷静下来,便开始耐心地哄白奚高兴。
“既然奚儿以后要在家里,资产自然是不能给旁系的。为父有许多信得过的好友长辈,白奚跟着好好学习,日后也好继承整个白家。”
白奚乖巧点头,神色好看许多,白父才放下心来。以后再招个喜欢的夫婿,好好过日子。二人住在白家,谅那赘婿也不敢冒犯白奚。
“至于陈越,找个山头埋了便是。”
白奚听了这话却连连摇头,“我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父亲,您不要再插手我和他之间的事好不好?我要将他留在身边好好报复回来。”
这么点小事,白父自然不会拒绝。总归白奚已经回了府,陈越还敢对他怎么样?
陈越被关在白府的地牢里。他已经两天滴水未进,嘴唇干涩,还受了一轮毒打。
比起身体受的煎熬,更让他难以忍受的却是白奚的欺骗与陷害。
他甚至听见白府下人幸灾乐祸地讨论:“少爷准备和这粗人离婚了。”
陈越垂眸,虽然他早知这大少爷不该属于他,却也沉溺于那阵虚假的欢乐无法自拔。
自以为是地想让白奚过上好日子,以为那大少爷虽然娇纵,会不会也不全是因为失贞才嫁给他,对他也有半分真心。
现在仔细想来,只怕从失贞到婚事,到即将到来的离婚,都是大少爷的算计罢了。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在大少爷眼里,他陈越算得了什么?
白奚来到地牢的时陈越正垂着头休息,见到白奚也没什么表情。
倒是白奚见到他英挺的眉骨上舔了一道血痕,止不住心疼地埋怨,“他们打你你不知道躲?”
语气依旧娇纵亲昵,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让人心软,甚至忍不住主动为他的所作所为找借口开脱。
他伸手想抚摸陈越的伤口,陈越却偏头避开了他的手,语气冷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还一副关心他的模样。
白奚没回答,只是看着他:“生气了?气我利用你?”
陈越不理他。
白奚鸦翅般的睫毛落寞地垂下,很快泛起湿意。
眼泪大颗大颗滚落,秀美的脸蛋满是水光。他无声地哭泣,连肩膀都一抽一抽的,仿佛受了委屈的幼兽,小心翼翼地既不敢说出自己受的委屈,又不敢去讨好主人。
陈越有些烦躁,粗声粗气地吼他:“别哭了!你还有脸哭?”
他烦自己没出息,心中的恼怒见到白奚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便舍不得朝他说重话了。
白奚哽咽:“我是你的妻子,我的处境有多艰难你不是不知道,我想拿到白家产业不知要耗费多少心思。”
“让你用一用苦肉计,你就委屈得不理我了,不让你用苦肉计,难道让我将白家的资产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