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奚摇头,心里觉着邻居这话实在奇怪,跟街上拈酸吃醋的小媳妇似的。
“滚!”
船商儿子早就吓得不敢说话,父亲千叮咛万嘱咐白奚是有背景的,命他别去招惹,可谁能抵挡得住画一般的白奚主动靠近啊。
他被眼前男人充满压迫性的眼神注视着,吓得动都不敢动,好容易得了命令,落荒而逃。
白奚似乎也被陈越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了,白着一张小脸跟在陈越后面。
陈越揉了揉眉心,告诉自己要忍耐,孩子要慢慢教,吓到了反而适得其反。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凶你。”
白奚乖巧点头,“嗯。”很是唯唯诺诺。
陈越心里叹了一口气,只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没有凶你。”
他看着白奚,不知是哄还是教育,“我先前是着急了。你父母临死前托我照顾你,你和外头的男人单独待在房里,我怕你有什么差池。”
“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好吗?”
“刘大哥我知道错了。”白奚垂着头道歉,像做错事的小动物,分外让人心软。
陈越自然舍不得不相信他,又闲聊了几句便回了自己家。
没舍得教训的后果便是第二天听见下人禀告,“白少爷和船商家的公子去了去了歌舞厅喝花酒。”这处水乡极其开放,消遣的地方数不胜数,无论男女双性都是那些地方的常客。
陈越顿住,手臂青筋根根鼓起,几乎硬生生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他不明白,一向乖巧的白奚怎么突然就学坏了。
白奚要男人,挑谁不好,偏偏挑了个只知道沉迷玩乐的纨绔公子,要是挑个好些的,他也不至于那么生气。
至于哪样的男人算是好的,陈越也说不上来,反正都是配不上他的白奚的。
嘴里警告自己不要再靠近白奚,却在知道他身边真的快有其他男人后,哪怕只是想想,只是听说,心便疼如刀割,只觉得生活一点滋味也没了。
陈越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男人送白奚到了门口,两人却仍依依不舍,甚至就站在门口聊了起来。
那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逗得白奚乐不可支,眸中流光荡漾,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动人得让人窒息。
陈越隔着老远,都看得目不转睛,更别说站在白奚面前的男人,已经看得痴了。
白奚进门便又看到他的邻居在家里等他,一张俊脸看不清神色,一时间又烦又心虚。
就算他那日梦到他与邻居以前可能有过一段,但都过去了,他也不记得了,这邻居还捉奸似的在他家里等着,真是讨厌。
但想到自己分明答应了离船商公子远些,今天就和他一起喝花酒,又心虚起来。
他惴惴不安地看着陈越,在别人面前灵动活泼的眸子变得忐忑畏惧。
陈越闭了闭眼,压下心中苦涩。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怕见到白奚对他露出这种极度畏惧、恨不得避之如蛇蝎的表情。
“坐吧。”再不想让白奚心生不喜,陈越也只能和他谈一谈。
白奚身边的人根本管不住他,陈越算说得上话,白奚却不一定听。
他看着眼前的白奚,他又大了几岁,这张脸依旧清纯无辜,不用说话就已经会骗人了,不然他也不至于被白奚骗得死心塌地。
想伸手替白奚理一理头发,终于还是克制住了。
“怎么还是和李家少爷走得那么近呢?”陈越的声音尽量温和,“那人并非良配,时常出入花柳巷,名声也不佳。”
白奚被邻居隐忍疼爱的眼神莫名看得有些心虚,倒真像了出轨的妻子被丈夫抓了个正着,丈夫不想离婚,便在他面前忍气吞声。
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