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都干了什么呢?”顾沧澜痛心地摇摇头,“修为毫无寸进,三番五次搪塞我,在我眼皮子下撒谎。瞒着我去俪珠岛,不顾性命,要不是我发现端倪,你能翻出天去。”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顾衍芝,你要爱惜自己的生命。为了个炉鼎以身犯险不值得,简直是愚蠢至极。我从前真是太溺爱你了,让你这么放肆胡闹。”
“可是,我……”顾衍芝喃喃。
顾沧澜苦口婆心道:“你一直都很听话,怎么现在却如此叛逆,父亲不会害你,你趁早对那个贱人断了念想。”
顾衍芝终于找回来口舌,低声辩解道:“可是,父亲……蒋愿他是人,你不能把他异化成物品……你得尊重他的意愿,我们为什么要将提高修为,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我……”
顾沧澜话里话外,根本不提蒋愿的名字,只以炉鼎、贱人代替。
顾沧澜深吸一口气,只觉得顾衍芝朽木难雕,他劳心伤神说这许多话,都白费心思。
顾沧澜冷冷道:“只有强者才配得到尊重,顾衍芝。”
“炉鼎就是弱者,淫荡下贱,毫无尊严,摇尾乞怜,没有人看得起他们。”
“顾衍芝,我与静虚派交恶,将炉鼎抢回泽沧派,是为了让你提高修为,不是为了供着他。”顾沧澜开始不耐烦,若顾衍芝不是他的儿子,他根本不会提点顾衍芝。
“泽沧派不养闲人,你不用,就换我用,换你师姐用,换你师弟用。”
顾衍芝猛地抬头看向父亲,一脸地不可置信,浑身如冰刺骨。
顾沧澜看见顾衍芝就心烦,他挥挥手,不悦道:“莫再和我争辩,有这功夫,你不如去修炼。自从那炉鼎来了泽沧派,你修行一日比一日懈怠。”
顾衍芝一时无言以对。顾沧澜身居高位,从来说一不二,独断专行。顾衍芝明白无论他再怎么哀求,顾沧澜都不会转变想法,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顾沧澜是愿意与顾衍芝沟通的,无伤大雅的事,顾沧澜由着顾衍芝;关键的事情,顾沧澜一旦下定决心,不管顾衍芝再怎么抵抗,顾沧澜都会逼着顾衍芝妥协,比如喝药,比如修炼,比如一切顾沧澜觉得对顾衍芝有利的事。
久而久之,顾衍芝不再浪费口舌,不再坚持,因为没有用,顾衍芝只能默默接受。
但这次,顾衍芝不能轻易放弃。顾衍芝心情复杂地走出书房,他承认,顾沧澜有些话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