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 / 1)

沈怀南忽然觉得肩胛骨那一块有些许刺痛,伸手去摸,才发现是方才欢好时被陆重霜的指甲抓破了皮。

他原以为家中人早已熟睡,本想从后门悄无声息地回房睡下。

谁曾想沈怀南刚蹑手蹑脚推开卧房的大门,屋内突然亮起一盏油灯,他抬眼一瞧,发现母亲沈半烟正坐在对面,一时间心乱如麻。

未等沈怀南编好说辞,屋内那位年过半百,又因饱尝丧子之痛而憔悴不已的妇人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冲上前扯开儿子的衣领。

“你啊,你!”目光扫过他脖颈的吻痕,妇人惊怒交加之余,亦有四分了然,三分悲哀。“你好大的胆子!”

“阿娘,”沈怀南伸手,想牵住母亲的手,却被她迎面扇了一巴掌。

沈半烟上前几步,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出屋子,双眸通红地骂道:“你这不知羞的东西,还未出阁便行苟且之事!说,去找谁了?可是那晋王!……看我不把你拖到街上,好让大家仔细看看,你是个什么模样的贱种!”

沈怀南本就没力气,又不敢对母亲使劲,一路被她乱拖带拽,险些跌倒在地。

他自嘲地笑了下,道:“对,我是贱种……没有我这个贱种,哪来您留在长安当京官的福分!”

沈半烟听闻,佝偻的身子受不住夜色苦寒般狠狠打了个哆嗦,无力地松开儿子的衣领。

调任为左补阙一事,沈半烟本以为是时来运转,自己的才学终于得到圣上赏识,而如今……

“想我沈半烟寒窗苦读数十载,今日竟沦落到卖儿子的地步。”她喃喃,倒退几步,竟呜呜得扶柱痛哭。

“阿娘――别哭了,阿娘。”沈怀南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拍打母亲的后背。“莫要把姑母吵醒。”

“我两个儿子,一个受小人凌辱,因名节而亡,另一个不知廉耻、辱没家门,上苍不公……上苍不公啊。”

“阿娘,儿子正是不愿弟弟枉死,才出此下策。”沈怀南轻声安抚。“幺娘之所以在京城作威作福,不过是因为背后站着当朝太女。试问,还有谁比晋王更适合为弟弟伸冤?她有谋反的心思,亦有谋反的魄力与手腕。纵然不忠不义不仁不孝又如何?太女纵容走狗招摇过市、残害良家,御史台装聋作哑、颠倒黑白,圣上溺爱嫡女、几番搪塞,难道她们干的就是忠孝节义的事!――阿娘,这一日不杀太女,阿恒的亡魂便一日得不到告慰……这些话,儿子是早早同您说过了啊。”

沈半烟眼睛直愣愣地看向儿子,知晓木已成舟,饶是万般不愿,也不得不接受儿子的放浪之举。

她双唇颤抖着,半晌没说出话,最终摇摇头,扶着廊柱默默流下泪来。

沈怀南见了,声音轻轻地说:“阿娘,待到我成了帝君,普天之下还有谁会看不起我们?又有谁敢轻慢我们?……赶着巴结还来不及呢。”

“你就不怕晋王谋反败露,落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怕,自然怕。”沈怀南道。“可怕有什么用?事已至此,要是临阵退缩,才真是死路一条。”

他深深吸气,又说:“我愿用身家性命,去赌她赢。”

【支线】昭昭如日月(二)<【女尊】杯深琥珀浓(木鬼衣)|PO18???t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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