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风愣住了,他拉着宋朝雨的手还未收回,就这样僵硬在半空。

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感觉,宋朝风低头看着手,随后轻笑了声。

他握紧了盒子,第一次没有急着追过去,不用想都知道,那阿朱带着的人全是萧无极的,哪里是好惹的,妹妹既然答应要办好丧礼,必然也不是故意拆的灵堂。

只是母亲从不允许妹妹受到任何的不敬,尤其那阿朱什么身份。

一个低贱的奴婢罢了。

他本应该此时此刻也冲上去才对,因为他也如此的爱自己的妹妹,不允许她受到任何的欺辱。

可是他手里的盒子千斤重。

他迷茫地,还是走到了祠堂的外面,看到了对峙的两方人马。

他的母亲正声嘶力竭地和对方吵架,那阿朱青紫着一张脸,手放在棺材上,没有后退一步。

“若是你们就这样让我家姑娘晒在太阳底下,那我不会让她从祠堂出去的!”

“你们既然都说了要好好办这个丧礼,第二天就把灵堂拆掉了,又是什么意思!”

阿朱喊的时候,身上的伤不断作痛,可她依旧没有低下哪怕低下一点声音。

她不明白,明明姑娘也是国公府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死了还要被这么对待。

她生气,她愤怒,所以她不退一步。

国公夫人正愁没地方发泄,一个外来的侍女,居然敢进他们国公府的祠堂!

杖杀!必须杖杀!

今日,她就要闹起来!要给这贱婢点颜色看看!

宋朝雨在国公夫人的身后,跟着他母亲壮大声势,也不管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其实根本就没有恢复。

宋朝风的身上,也有很多没有愈合的伤,此刻正隐隐作痛。

可是他们的母亲,没有问过一句。

而他们的妹妹呢?

宋妙春不在,她甚至懒得参与这场无用的战争。

也不曾看过两个为她冲锋陷阵的家人。

说实话,母亲喜欢妹妹,果然也是有原因的,妹妹是个多理智多厉害的人啊……

和他,一点都不一样。

“宋朝风!你看什么呢!赶紧过来帮忙!”

祠堂内,还真的打起来了,国公夫人看到了远远站着的宋朝风,气不打一处来。

傻子吗!

看他母亲受欺负,居然动都不动!

宋朝风恍惚间回过神来,他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可下意识的反应还是让他一下丢掉了手中的盒子,仓惶应着。

“来……来了!”

他冲了上去,加入了战局。

那盒子摔在地上,里面五六颗精致的印着不同花纹的香丸便滚落了出来。

香丸滚了一圈又一圈,最终沾染了一层又一层的污泥。

有两颗滚到了小路上,“啪唧”一声,被拿着家伙什要去帮忙的小厮们一脚踩在了脚底下。

就像是无人在意的宋夕颜的尸身,也无人在意,宋朝风苦熬了许久精心制作的香丸。

偌大的国公府里,一切都在围着一个人转。

那个人,此刻正勾起唇角,看着眼前的道人在地面挖出来的凹陷之中倒上一片又一片的黑狗血。

黑狗血,辟邪,更镇魂。

宋妙春被那蒙面人惹急眼了,既然那人在意宋夕颜,那她就将灵堂拆了,在下面布下束魂大阵,将宋夕颜的魂魄!

永远!永远!镇压在此!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算起来,宋夕颜的头七,不就在明天吗?

只要她的魂魄来了,就再也走不了!

“师傅,这法阵可要威力足够些,我这个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