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是他们真的在骂我。”

小狗有点咄咄逼人。

商唳鹤没说话,给他穿好衣服,用厚围巾和帽子遮住脸,就这么拖出去。

院子里没多少人,偶尔有的几个眼生的亲戚,见到商唳鹤也都低眉耷拉眼,没有搭话的意思。

他被主人拽得有点痛,尤其是胳膊。

“你就站在这,看有没有人会出来骂你。”

商唳鹤没收声,外面的都听见了,互相觑几眼,纷纷回自己屋去。

没有人敢来说。

商唳鹤把他拉去理发店。温大少爷以前都找什么造型师,商唳鹤不清楚,也不管。进了大宅门,一应都要按规矩来,商家的规矩就是狗得听话,否则离挨揍不远。

小时候商承业喜欢养狗,他也想养,但不被允许。他暗自认为长辈偏心,可没多久那条狗就人打死了,因为对商老爷子呲过牙。商承业又哭又闹,但都没用。他这才明白,原来长辈对谁都没有多好。

后来商老爷子又给商承业抱来一只,嘴上说这条好好养,绝对不会再打死,结果没多久秋天到了,狗开始脱毛,它便再一次踩着长辈的诺言,一步步升天去了。

“都剪了吧。”

顶着湿淋淋的头发,坐在全身镜前,理发师问他要什么发型。

柔光灯,音乐,舒缓的香氛。他浸泡在里头,记起上次特意做造型,已经是很久前的事。商唳鹤不喜欢过度打扮,他一直都十分素净,如果争气点,他现在应该挑染再做个夸张的发型,但他没有。

无论对方爱或恨,他都无药可救地付出了全部的心。不想商唳鹤发现他掉发,不想看见一遍遍漂洗的被褥,不想……被嫌弃。

理发师表示惋惜――温和宜顶着这张脸,随便做个发型,都能迷倒无数人。更重要的,一看就有钱精致,耳骨和眉骨上还残留着未愈合的孔洞,想必很舍得办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