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商唳鹤一直没动。
他睁开眼睛,见到商唳鹤板着脸,表情冷冷的,只有手伸到他面前,摊开掌心,像在讨要什么东西。
商唳鹤面无表情:“不是说吃完了给我。”
哎呀!温和宜简直心都要化掉了,坐到他身边去,拉着他的手,探入腰间的衣兜。今天温和宜特意穿了件衣兜很大的卫衣,装得满满当当。
里面是糖、雪花酥、牛肉粒和其他零食。
商唳鹤抓到一颗青柠味的。
温和宜诚恳道:“这个已经给过您一次,不算惊喜了。所以以后只要来见您,我都带着,您可以随时来我这里拿。”
说出这样的话,他心跳骤然加速,害怕商唳鹤丢回来,害怕商唳鹤不屑一顾,更可更多的是期待和悸动,他猜商唳鹤会喜欢的,即便这看起来不像高端精英的偏好,总之……会喜欢的。
许久,他听见商唳鹤低笑一声。
“以前对别人也有这么殷勤吗?”
温和宜摇头。
商唳鹤挑眉,并不相信。
“真的,因为这些都不值钱。”温和宜解释:“就算想送,那些人也不会收,无法转卖,也就没有价值。我从来不和别人谈情,因为这是无意义的投入,等于浪费资源。”
眼见商唳鹤面色转冷,温和宜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补救道:“可是……就算您把我的心意摔着玩,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商唳鹤仍不回应。
小狗犹豫几秒,犹如赴死一般,鼓起庞大的勇气贴过去,轻轻抱住主人的手臂:“求求您了嘛。”
商唳鹤猛地把手抽回去。
温和宜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说话?
被推开的狗抿唇,收起这副撒娇的姿态,也不讲话了。
“你不要去看你弟弟吗?”商唳鹤率先开口。
温和宜盯着自己脚尖:“不了吧……我妹妹在呢。”
“……哦。”
“嗯。那,那我们可以,再聊一会?”
“……”
“你来的时候,在电梯里见到狗了吗。”商唳鹤问。
温和宜摇头。医院不许狗进的,商唳鹤或许是想说他什么了,所以温和宜还是竖起耳朵听着。
商唳鹤说:“再可爱的狗,一旦跟它共同挤在狭小的地方,人都会想起它的危险。何况有些狗,疯起来连主人都咬。”
想到商唳鹤昨晚的话,温和宜就算再迟钝也听懂了。
是在忌惮他。他把商唳鹤当作主人,但商唳鹤拒绝跟他建立这种关系。他是短暂的盟友,也是对手。
他太不可控,既有滔天的财富和权力,又有极端疯狂的性格,会杀父、虐待兄弟,喜欢的时候很好,不喜欢,或者被拒绝恼羞成怒,反咬也是有可能的。
也很正常。在商场里摸爬滚打这么久,假如随便信任他这样一个前科累累的人,那才奇怪。何况就算是合作伙伴,也总是真真假假,不能完全信任。
商唳鹤亲眼见到母亲被出轨的父亲害死,哥哥非但不收敛,还继续这种做派,也很难相信爱能绑住他、改变他吧。
偏偏他除了给出去的爱之外,什么都是不好的。
温和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跪在商唳鹤脚下,尽量显得柔弱可欺,但商唳鹤把他拉起来,没有这种必要。
忌惮他,但不惧怕他。
所以也不需要他特别弱小。
他可以就是这副样子,商唳鹤总能把他控制在合适的区间,既可以利用,又不会伤到自己。只是无法像他那样去爱罢了。
“其实……我真的想过把荣和给您,”温和宜晃了晃脚尖,故作轻松:“我就算拿着刀,刀刃也不会